陸山民對肖子建很有好感,隻是有些好奇他的身份,其他人帶來的保鏢全都做到了後麵,就連方遠山也不例外。但是那個叫阿英的女子卻能和他一起坐在第一排,想來這人來頭不小。
不過陸山民並沒有繼續好奇肖子建,因為柳依依在擂台上開始講話。
柳依依微微彎腰朝台下鞠了個躬,麵帶微笑的說道:“‘南北拳館’開館,小女子初來乍到,承蒙各位前來捧場,謝謝大家”。
她的聲音很溫柔,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洪亮,不用話筒,也能傳遍整個拳館,顯然她運用了內氣。看起來她也就二十多歲,能有如此的內功修為,陸山民不得不再次對她刮目相看。
“再坐的各位都知道我們柳家是做安保的,一些武術界的前輩也知道我們柳家是武術世家。東海人傑地靈,不僅經濟上在華夏名列前茅,在武術的發展上也是全國的佼佼者,這裡有很多拳館,有蔡李佛、有洪拳、有詠春、有八卦掌、有鐵線拳、太極拳.......幾乎集合了所有的南派武術,家父和爺爺仰慕已久,但苦於公司經營所累,一直不能靜下心來到東海切磋學習。小女子不學無術,在家族公司裡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恰好又懂得一招半式,這才來到東海以武會友,也算是儘點孝心,希望各位前輩不要笑話”。
“好大的口氣”,一聲爆喝從擂台下傳來,一個身著傳統武術服裝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
“好一個以武會友,你在東海開拳館問過我們沒有”。
柳依依沒有生氣,依然滿臉的微笑,“我之前向東海大多數知名拳館遞過帖子,王師傅沒收到嗎”?
“哼,收到又如何,我同意了嗎”。
柳依依柳葉眉一彎,嫣然一笑,“體育局備案並許可,工商局也依法發了營業執照,恕小女子無知,開拳館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狂妄”,中年男子勃然大怒。“東海曆來都是南拳居多,不歡迎你們北派武術”。
柳依依淡淡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王師傅,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地域之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是教八極拳的,據我所知,八極拳本來是北派拳法,後來融入了很多南拳的招式,比如八極拳中的腰馬和手纏,都是南派拳法的特點。”
中年男子沒想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對八極拳能有如此深刻的認識,漲紅著臉說道,:“那又怎麼樣,現在的八極拳就是南拳”。
肖子建切了一聲,小聲的對陸山民說道:“這人還真不要臉,八極拳的根本就是北方拳法,現在到了東海,連祖宗都不要了”。
陸山民對傳統武術的了解並不深,但從兩人的對話中也能聽出這個姓王的中年男子有些強詞奪理了。不過這也很正常,不少農村人考上大學,進了城市之後,也不喜歡彆人說他是農村人。
不過南北拳法自古都無法分出誰高誰低,甚至在華夏武術史上,北派武術占優勢的時間還要遠遠超過南派武術,隻有到了明清之後到民國這段時間,南派武術才憑技巧稍微占據上風,不過到了現在,各種武術相互融合,已經沒有了明顯的地域之分。
柳依依沒有繼續和他說話,話說到這個份上,隻要是武術界的人,自然知道誰要臉誰不要臉。
陸山民不禁想到上次曾雅倩說柳依依是個談判高手,現在看來,說不定柳依依就是故意引導這個中年男子出醜。
轉頭看了一眼肖子建,他的眼神也很明亮,不過和內家拳高手的那種明亮不太一樣。
“你也練過武術”。
肖子建嘿嘿一笑,“見笑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略懂、略懂”。
接著反問道:“看你的身材,也應該是練家子,你是練哪門功夫的”?
“我也隻是個外行,練習了幾個月散打”。
陸山民倒不是謙虛,雖然他擁有外家拳搬山境初期的體魄,也有著內家拳易髓境的內氣修為,但要說拳法,練得熟練隻有散打。
“散打”?肖子建搖了搖頭,“規矩太多,攻擊部位太少,江湖格鬥太吃虧了”。
說著笑臉盈盈的對旁邊的女子說道:“阿英啊,有空教教山民唄,你那招猴子偷桃太厲害了”。
阿英冰冷的臉立刻變得通紅,狠狠的瞪了肖子建一眼,咬著牙擠出兩個字,“不教”。
柳依依含笑掃了一眼台下部分臉色不好的人,這次南北拳館開館,東海稍有名氣的拳館都發了邀請函,但真正來的不到一半,來的人當中又有幾乎一半是抱著踢館的態度而來。
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盛天,暗道,還是低估點了海天集團在東海武術界的影響力。
“我這次從天京帶過來幾位教練和一部分學員,呆會兒先讓他們進行一場武術表演,然後有興趣切磋的朋友,可以上台指點一下,當然,點到為止”。
柳依依邁著貓步,扭動著腰肢緩緩走下擂台,徑直走到肖子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