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仁者愛人,義者,舍身取義。所謂‘愛人’,孔夫子講有教無類,也就是人人可‘愛’,所謂取義,孟夫子講義無大小,也就是人人可‘義’”。
納蘭子建抬頭望著納蘭文若似笑非笑的眼睛,問道:“爺爺,你說我是不是進步了”。
納蘭文若合上手裡泛黃的《論語》,淡淡道:“你說的是墨家的兼愛吧”。
納蘭子建嘿嘿笑道:“不管什麼愛,總之人人都充滿愛,世間將無比的美好”。
納蘭文若一雙老眼精光熠熠,緊緊的盯著納蘭子建。
“我記得你從小就對家族的規矩教條充滿反感,常常乾出些天怒人怨的事情,這話可不像是你說出的。去了趟東海,轉性了”?
“嘿嘿,爺爺,你知道我在東海有個至純至善的表妹,每次和她見麵之後,多多少少會受到她的影響”。
納蘭文若眯著眼笑道:“是嗎”?
“當然”,納蘭子建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雖然常常乾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但爺爺你是知道的,我本性不壞,屬於孺子可教類型”。
納蘭文若淡淡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從小我就最喜歡爺爺您給我講故事”。
納蘭文若笑了笑,緩緩開口講道:“在公元1018年,拜占庭帝國是當時歐洲最強大的國家,他的軍隊橫掃了整個歐洲大陸,然而此時的保加利亞帝國已經衰落今非昔比。”
“兩個國家經過長時間的戰爭,保加利亞第一帝國最終戰敗,拜占庭帝國成為了統治者,此時保加利亞帝國淪為了殖民地,一個叫赫裡斯托的士兵逃到了深山老林中,跟他一起逃跑的還有16位對於王國覆滅非常痛心,恨透了拜占庭這個國家的女人”。
“他們為了躲避敵人的搜查,躲在山洞中不敢出來,赫裡斯托作為唯一一個男人,隻有他冒著風險晚上出去尋找食物。隨著時間流逝,16個女人對於赫裡斯托產生了依賴感,後來這16個女人全都嫁個了他,而且給他生了很多的小孩,就這樣,經過了數十年的生活,他們原來居住的山洞變成了一個小鎮,人口越來越多了。受到父母的影響,這些孩子從小到大非常仇視拜占庭人,經過幾代人的發展,赫裡斯托的後人漸漸離開了小鎮,他們企圖收複周邊的城池,壯大自己的隊伍,四處奔走號召趕出侵略者,受到拜占庭長期的侵略的保加利亞人於是紛紛的響應號召,勢力越來越大,最後保加利亞人民再次起義。
“起義軍的首領就是赫裡斯托的後代,他們一路上勢如破竹,經過兩年的戰爭,最終打敗了拜占庭帝國,建立了保加利亞第二帝國,而這個赫裡斯托則成為了保加利亞的“自由神”。
納蘭文若含笑看著納蘭子建,“一個男人和16個女人,幾代之後就完成了複國大業,你說恐怖不恐怖”。
納蘭子建再也笑不出來,淡淡道:“爺爺,以我對陸山民的了解,他不是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
納蘭文若搖了搖頭,“以前不是,現在不一定,即便現在不是,以後也難說。你要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其他人,他們會不停的給他灌輸仇恨的思想,久而久之,他就會被這種思想催眠,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漸漸的發芽成長,誰知道他會不會成為赫斯托夫的後代”。
“爺爺”!?
納蘭文若重新翻開《論語》,“這件事情你就彆參與了,回去閉門讀書吧。”
說著又補充說道:“彆想著偷懶,明天我派人送你到你大伯那裡去”。
納蘭子建一臉憋屈,“在家裡讀書行不行”?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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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貓拿著信,越看越心驚,看到後麵竟止不住雙手顫抖。他曾無數次設想過陸山民身上到底背負著怎樣的秘密,但都沒想到攤上的竟然是這麼一樁大事。
拿出打火機把信燒掉,半躺在椅子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山貓皺了皺眉接起了電話。
掛完電話之後,山貓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番衣裝,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迎接即將進來的人。
曾雅倩走進山貓辦公室,秀美微蹙。
山貓趕緊笑著說道:“剛才不小心點著了一張紙,曾小姐請坐”。說著指向本屬於他的位置。
曾雅倩沒有去坐山貓的辦公椅,徑直坐到了會客沙發上。山貓趕緊跟上,倒上茶水。
“陸山民的電話打不通”?曾雅倩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急。
山貓趕緊點頭,“對,山民哥已經失聯四個多月了”。
“海東青也在東海消失四個多月了”!曾雅倩雙目明亮,直勾勾的盯著山貓,她想看看山貓到底知道多少。
山貓眉頭一挑,驚訝的問道:“你已經知道了”?
曾雅倩臉上的擔憂越發明顯,這四個月裡,無數次撥打陸山民的電話,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才跑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