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萱沒有多少朋友,除了家裡給她加了一層無形的保護罩之外,她自身也有原因。長得太漂亮太優秀有時候並不是件好事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周圍的同性同學多多少少都有些羨慕嫉妒,有意無意疏遠她,很難交心。鶴立雞群,哪怕鶴願意低頭,雞群也未必會搭理她。異性同學眼中的灼灼目光又讓他感到害怕有意回避。結果更加導致沒什麼朋友。
陸山民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她所接觸過的男生,他算是唯一一個目光中不帶侵略性的。這或許正應驗了某些男性同胞的一句歪理,‘女人像狗一樣,越攆越跑,你越跑她越攆’。她就這樣逐步逐步不知不覺間淪陷了。
曾雅倩算是她第二個朋友,不過這個朋友關係有些複雜,她希望曾雅倩能和陸山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但想到那樣的畫麵心裡又疼痛得很。再加上曾雅倩一天到晚很忙,臉上隨時都布滿了焦慮,即便兩人相約一起逛街,說話最多的永遠是她,曾雅倩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現在,她又多了一個朋友,那就是小妮子。
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小妹妹讓她特彆歡喜。
適逢暑假,兩個人一起逛遍了東海所有知名的商場,吃遍了所有大街小巷好吃的東西。葉梓萱充分發揮出作為姐姐的關懷和地主之誼的熱情。
相比於和曾雅倩逛街隻有她一個人說話不同,與小妮子一起逛街兩人都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這條裙子不錯,那件衣服不錯,那雙鞋子好漂亮。
兩個女孩兒,像兩隻美麗靈動的蝴蝶,在東海的各大商城翩翩起舞,引來無數人側目。
小妮子在某些方麵與葉梓萱很像,也沒什麼朋友。從小親近的也隻有大黑頭和陸山民。至於同性朋友一個也沒有。
來東海之前,對於曾雅倩和葉梓萱兩個人,不說帶有多大的敵意,至少不服和不舒服的心理還是有的。
當真正見到葉梓萱之後,她卻感到如沐春風,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姐那麼親切,怎麼也生不起醋意來。
逛了一天,兩人買了杯奶茶坐下稍作休息。
小妮子從兜裡掏出一把錢,數了一遍遞給葉梓萱。
“梓萱姐姐,這是今天的花銷”。
葉梓萱笑嗬嗬的擺手,“不用,姐不差這點錢”。
小妮子把錢推到葉梓萱身前,“我知道姐姐是個好人,但一碼歸一碼,我們山裡人不習慣欠人情”。
“你也是山裡人”?葉梓萱驚喜的看著小妮子。
小妮子笑著點了點頭。
“哇,難怪我們一見如故,我和山裡人特彆有緣”。
“小妮子,我跟你說。我有個朋友也是山裡人,那人看起來傻乎乎的,一點不懂浪漫,毫無情趣,還是個經常逃課的壞學生。但他挺有才的,我告訴你,他還會寫詩,寫的詩比我表哥還好。我念你聽聽,‘天上月亮圓又圓,地上姑娘俏臉盤,莫笑你有星陪襯,臉上芝麻一樣甜’。哼,那家夥竟然取笑我臉上的青春痘,太可惡了。”
小妮子咯咯直笑,笑得天真無邪。
葉梓萱說得唾沫橫飛,“不過有時候他也挺有紳士風度的,有一次我們一起爬山,我腳扭了,他二話不說就背我上山。還有一次我中了槍傷,那次好嚇人,像拍電影一樣,嚇死我了。他抱著我發瘋似的往醫院跑”。
葉梓萱聲音越說越小,說道後麵眼眶微紅。“那次他哭了,雖然他進病房的時候擦乾了眼淚掩飾得很好,但我看得出他哭過。”。
葉梓萱說著說著嘴唇輕顫,淚花開始在眼眶閃耀。“他一個大男人為我哭了,我好開心”。
陸山民在東海的事情,小妮子後來大概都知道。見葉梓萱委屈難過的樣子,突然有著同病相憐的理解,但她確實不擅長安慰人,除了和道一鬥鬥嘴之外,很多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妮子輕輕的握住葉梓萱的手,“你喜歡他”?
葉梓萱突然反應過來失態了,前幾天還在小妮子麵前誇誇其談自己是情場高手,這麼快露餡的話,那她這個姐姐的臉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