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資本帶隊到江州考察春風空調的是陳坤,隨行的還有陳大成和文浩離等人。
文浩離算是被陸山民強行扣留下來的,陸山民是怎麼對付孟家的人,文浩離是親眼看在眼裡,孟家兩兄弟的下場他也是清清楚楚。
這是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骨子裡心狠手辣的主兒。家人和朋友的信息都被陸山民掌握得清清楚楚,對於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他是發自內心的畏懼。
所以這半年來,他在山海資本也算是勤勤懇懇,不僅幫助山海資本完成了幾個不錯的投資,也把陳坤和陳大成等一批人給培養了出來。
對於喬木來說,陸山民無異於他的救命恩人,春風空調凝聚了他一生的心血,已經融入了他的身體。在即將失去的時候,突然間峰回路轉。在絕望中看到希望,那種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喬木帶著春風空調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早早的等在門口,當陸山民如約帶著人前來考察的時候,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
一陣寒暄之後,喬木帶著山海集團一行人一個車間一個車間的參觀,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講解,從生產到研發再到銷售渠道,每一個環節都力爭做到最詳細的介紹。
文浩離沒有太在意喬木說什麼,那些生產工藝和技術上細節他也聽不太懂,他隻是默默的觀察著喬木的一言一行,觀察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陸山民看了眼文浩離,淡淡道:“‘投資人’,你覺得怎麼樣”?
文浩離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喬總是個能乾事兒想乾事兒的人”。
陸山民嗬嗬一笑,“你的評價還挺高”。
“隻是....”。
“你擔心薛家從中搗亂”?
文浩離點了點頭,“江州都知道薛家想吞並春風空調,我們來橫插一腳,薛家的臉麵可不好放啊。他們要是搗起亂來,恐怕會很麻煩”。
陸山民拍了拍文浩離的肩膀,“放心吧,我打聽過了。春風空調作為江州市的老牌企業,江州市政府也不希望它這麼死掉,畢竟涉及到不少人的就業,也關乎到江州市的臉麵。薛家臉盤子再大,也沒有江州市政府的臉大吧。隻要江州市政府不打算動春風空調,他薛家想通過其他歪門邪道從中作梗,嘿嘿,你彆忘了,我就是靠歪門邪道起家的”。
文浩離尷尬的笑了笑,心想那道也是,孟家兩兄弟都快給人玩兒殘了,比起歪門邪道誰還會邪得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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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帶人考察春風空調的事兒當然瞞不過薛家人的耳目。
薛榮也不敲門,怒氣衝衝的直接推開薛宇的辦公室。開口就道:
“二哥,砸我們家的百年招牌我們忍了,薛東被判了七年我也忍了,現在他又搶了我們到嘴的肉,這是在啪啪啪的打我們臉啊。長此以往,江州還有誰會把我們薛家放在眼裡”。
薛宇沒有看滿臉怒氣的薛榮,自從薛東進了監獄之後,這位四弟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作為薛家的家主,不能保護好薛家的人,他的心裡也多少有些愧疚。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二哥”,薛榮不但沒有走,反而上前一步。“一忍再忍,我們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薛宇皺了皺眉,“那你說怎麼辦”?
“動用我們的力量查春風的賬目,查他的環保、查他的消防、查他的衛生,總之所有能動用的行政部門都動用上,查到喬木怕為止。讓他們知道我們薛家才是江州的天”。
薛宇指著薛榮的鼻子,“多動動腦子吧,春風空調是江州的企業,喬木是地地道道的江州人。之前是我們與喬木之間的博弈,肉都是爛在一個鍋裡,市政府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喬木那老頑固的性格,他要是死撐到底,你真以為市政府會弄死他。你聽說過哪個當地政府會拚了命的整死一家本地大企業?你真以為市政府是我們家開的”。
“陸山民那小子正是看中這一點,自己的企業不進入江州,專挑江州本地企業下手”。
薛榮憤怒的說道:“那我就找些混混天天去春風空調門口鬨事”。
薛宇無語的看著薛榮,“那些小混混不用警察審就能把你給供出來,找人去鬨事反而是授人以柄”。
“那我們就把春風空調廠房外圍的地買下來,修一堵圍牆把廠子給圍了”。
“你給我閉嘴”!薛宇無奈的吼了一聲:“你還要我給你說多少遍,忍,給我忍住了,欲讓敵人滅亡必先使其猖狂,你也四五十歲的人了,有點耐心行不行”。
薛榮滿臉的悲痛,“忍,就是因為忍,忍得薛東都進了監獄”。
薛宇歎了口氣,“薛東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侄兒,你以為我願意看到嗎。放心吧,這件事了結之後,打點一下,讓他在裡麵立功減刑,三五年就能出來”。
看著薛榮垂頭喪氣像隻鬥敗的公雞,薛宇眼中冒出冷冷的寒意。鬨吧,你鬨得越歡才能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