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楊也是滿頭大汗無計可施,心裡暗罵薛宇王八蛋連他也要一鍋端。
陸山民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黃隊長,殺手的目標是我,隻有我逃出去引開他們,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黃楊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又猛搖頭,“對方兩把狙擊槍瞄準你,怎麼下車”。
陸山民稍微抬頭看了下四周,最危險的瞬間是下車的那一瞬間,相信兩把狙擊槍此刻正瞄著車門方向,不過唐飛等人開過來的四輛車在一定程度上擋住了對方開槍的路徑。低著頭下車應該問題不大。
“現在有外圍的四輛車做掩護,低著頭下車應該沒問題”。
“下車之後呢”?黃楊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山民,他可不想陸山民死,如果陸山民在路上被截殺,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不相信陸山民下車之後就能躲掉兩個狙擊手的狙擊。
陸山民腦海中迅速權衡,江州不比金三角,也不是馬嘴村,更不是大城市,沒有那麼多山石樹木和建築物作為掩護,離這裡最近的山坡就是千米之外殺手隱藏的地方,那個地方顯然不能去,其他地方都是一馬平川的農田,能躲過第一槍,第二槍,能躲過第三槍第四槍嗎。
他沒有把握,但他必須這麼做,如果不冒險一試,等殺手圍過來不僅他會死,唐飛和他帶來的兄弟也會死,車裡的警察也會死。
陸山民看了眼左側汽車裡的唐飛,咬了咬牙,“不試一試我們全都要死,我把殺手引得足夠遠,你們活下去的幾率就越大。下車之後就看天意了”。
說著對著唐飛喊道:“唐飛,讓兄弟低頭這從裡側下車,以車身作掩護準備戰鬥。呆會兒一切聽從黃隊長指揮”。
大敵當前,唐飛心潮澎湃,沒有細想陸山民的話,放聲哈哈大笑。“山民,今天我們兩兄弟終於可以再次並肩作戰”。
陸山民一把握住黃楊的手,眼神中充滿堅毅和懇求。“黃隊長,我的兄弟就交給你了。這次如果能逃出生天,以往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黃楊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觸,“你真有把握在一馬平川的平原躲開兩個狙擊手的狙擊”。
陸山民把心一橫,“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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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的另一側十公裡之外,兩個人形巨獸渾身浴血。
黃九斤一次又一次猛衝,薛猛頂著巨大的壓力一次又一次的把他阻擋下來。
隨著遙遠的地方一聲狙擊槍聲響起,黃九斤牙呲欲裂,爆喝一聲,一拳狠狠砸下薛猛。
“給我滾開”!!!!!!
薛猛死死的咬緊牙關,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拚儘全力一拳打出。
“砰”!
薛猛後退三步。
黃九斤氣勢如虹,像一台永遠不知道疲憊的永動機,上前兩步一拳接著一拳。
薛猛、喘著粗氣接連後退,仍然死死的封住黃九斤的去路。槍聲響起,隻要在堅持十分鐘陸山民就死定了。
兩公裡之外,薛涼拿著高倍望遠鏡看著這場巔峰之戰,眼裡既是震撼又是擔憂。他有些擔心薛猛會扛不住,但又不能前去幫忙。不是不想,這樣的對決他壓根兒參與不進去,貿然卷進去反而會成為累贅讓大哥分心。
“龍叔,你說大哥能扛得住嗎”?
一旁的老人正是當初和他一起進入金三角的龍雲。
“能逃脫黃九斤追殺的人可能還有那麼幾個,但能和他硬對硬硬抗的人,普天之下恐怕沒什麼人了。大公子頂多還能抗二十分鐘就攔不住了”。
薛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說父親為什麼不再請一隊殺手狙殺黃九斤”?
龍雲搖了搖頭,“二公子,這次請這麼大批境外殺入進入華夏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了。更何況先不說大公子在場,狙殺了他薛家不好撇清關係。就這中激烈程度的對戰中,沒有哪個狙擊手能保證不會誤傷了大公子”。
“可恨我幫不上忙”。
龍雲皺了皺眉,“二公子,今天過後就暫時不要出門了。陸山民一死,這人要是發起瘋來,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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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的另一側幾公裡之外,盛天望向前方槍聲傳來的方向,眉頭緊皺。他不是不想動手,但剛才向問天身上故意流露出的氣息令他感到心悸,他知道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為什麼非要趕儘殺絕”?
向問天淡淡一笑,“薛家畢竟奪了他們家的家產,不在他還沒完全成氣候之前乾掉,難道還要等著他成了氣候來報仇”。
“你就不怕做得太絕,逼得道一等人狗急跳牆”?
“怕什麼?他們要逃還真拿他們沒辦法,我反倒怕的是他們不來。隻要他們敢來,多的是陷阱等著他們,大不了最後犧牲幾個薛家子弟,能換來永久的安心也不是不值得”。
“你就不怕遭報應”?
向問天淡淡一笑,“說道報應,陸晨龍和海中天才是真的遭了報應”。
盛天眼中精光閃爍,冷冷道:“你們背後到底是什麼人,海爺的死,你們知道多少”。
向問天淡淡笑了笑,“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凡是知道的人都死了。”說著嗬嗬一笑:“比如陸晨龍和海中天”。
盛天身上的氣息陡然攀升,“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囉”?
向問天絲毫不在意盛天突然鬥升的氣息,淡淡道:“我還活著,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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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薛禮沒敲門,直接推開了薛宇辦公室的門。
薛宇正在和秘書交代事情,皺了皺眉朝秘書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二哥!收手吧”!薛禮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
薛宇滿臉不悅,“三弟,這件事情你就不用過問了”。
“二哥”!“這件事情稍有差池留下蛛絲馬跡,警察查起來我們薛家會招大難的”。
薛宇冷冷道:“向問天和薛猛隻是去攔路,不會親自參與。這批殺手是境外的專業殺手,在國際上信譽很高,一旦被警察抓住就會服毒自殺,不管事後能不能逃出境內,對我們都不會構成威脅”。
“二哥,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即便警察找不到證據,但江州的大佬不會懷疑到我們薛家頭上嗎?以後他們會怎麼看待我們,怕我們,敬我們,防我們。這都不是好事情”。
“夠了”!薛宇冷喝一聲。
薛宇眼神冰冷,強行忍住怒氣,接著又歎了口氣。“三弟,你的心太軟了,陸山民已經成了氣候,我們現在不殺他,他早晚會成為我們薛家的禍害。你忘了八年前圍獵海家的那幾個東海家族嗎,正是因為沒有斬草除根,事後全部被海東青連根拔起,前車之鑒猶在眼前,不能婦人之仁。這件事情之後造成的不利影響我會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