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奢華低調內涵,與南方的奢華紙醉金迷恨不得把人民幣貼在牆上大相徑庭。
私人會所內算不得金碧輝煌,古樸的風格,略帶昏暗的燈光。紫檀木的酒櫃,黃花梨的茶幾座椅,古色古香的古玩擺件,晶瑩剔透的白玉酒杯。就連插花的花瓶也是一水的青花瓷。牆上還掛著不少裱裝得很好的字畫,其中不乏名家真跡。若不是會所內正放著西方古典音樂,還誤以為走進了古董博物館。
來的人大多是青年企業家或者大家族中的子弟,畢竟是舞會,七老八十的人若是也前來湊熱鬨,一是丟了身份,而是確實會顯得格格不入。
左丘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但踏入的那一刻還是被震驚了。還好在市委的幾年涵養練就得不錯,內心雖然震撼,但表麵上顯得風輕雲淡。
一身訂製高檔西裝配上淡定儒雅的微笑,與這樣的環境倒也相得益彰。再加上光彩照人散發著貴氣的羅玉婷挽著他的手臂,馬馬虎虎看上去也像是個成功人士。
羅玉婷微笑著朝認識的人點了點頭,拉著左丘坐到了一處位置上。
“這個會所是孫家人的,孫家祖上在宮裡呆過,傳下來一雙火眼睛睛。解放初期的時候懂行的人大多被當做牛鬼神蛇給辦了,孫家老爺子算是低調躲過一劫,改革開放初期自由買賣開放。孫家老爺子憑著一雙火眼睛睛從破爛堆裡淘了大量真貨,後來又背著背簍進農村,幾塊幾十塊收購了大量古董。孫家就這樣開始發家。彆看孫家沒上福布斯排行榜,真要論家底,富豪榜上的富豪至少有一小半比不上孫家”。
左丘點了點頭,“難怪這裡這麼多古董”。說著看了一圈,淡淡道:“不過也太顯擺了吧”。
羅玉婷笑了笑,“喜歡收藏的人有個通病,就是顯擺,要不這麼多收藏沒人看,得憋得慌”。
“今天這個舞會是孫家人召集的”?
“那倒不是,是你關注的那個人”。
“納蘭子冉?果真是他”。
羅玉婷含笑道:“現在我到真有幾分相信你說的話,一門心思搞學術的人組織商業界的年輕翹楚聚會,很明顯其誌不小”。
左丘皺了皺眉,“那到未必,既低調又聰明的人怎麼能讓彆人輕易看出他的野心,我想他肯定找了個很好的掩飾手段”。
“那你覺得他會用什麼手段掩飾”。
左丘微微一笑,“其實很好猜,商界的人最多的就是錢,一個搞學術的找商界的,無非就是打著為了弘揚國學籌款的幌子結交年輕一代的商業精英”。
左丘看向不遠處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正和一個中年人相談甚歡。
“那人就是納蘭子冉”?
羅玉婷點了點頭,“跟他說話的那人叫孫鼎,算是這間會所的主人。聽說兩人私交很好。你這麼關注他,相信你對他的信息很是了解吧”。
“那是當然,天京大學中文係博士畢業,算是我們的師弟,這小子跟他一門心思搞學術的爹相比,還差得遠”。
羅玉婷驚訝的看著左丘,“你認識納蘭振邦”?
“鼎鼎大名的國學大師怎麼會不知道,好歹我也是個知識分子”。
兩人正說話間,看見趙啟明也走了進來,挽著他手臂的還有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伴。
趙啟明像兩人招了招手,笑嘻嘻的走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會來”。
左丘笑了笑,他不止一次想儘量讓羅玉婷和趙啟明不要牽扯太深,但他還是低估了大學四年的那段友情。
左丘也不再矯情,看了看趙啟明身邊的美女。笑道:“新歡”?
“舊愛”!趙啟明趕緊說道。說著趕緊向一旁臉色不太好的女孩兒解釋道:“彆聽他胡說,你是我的真愛”。
接著又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林橙橙”,說著指著羅玉婷說道:“這是我大學時候的班長大人”。指著左丘說道:“這位是大學同寢室睡在我下麵的兄弟”。
林程程本來臉色不太好,聽到‘睡在下麵的兄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左丘嘿嘿笑道:“美女,你知道這位趙大少大學時候的口頭禪是什麼嗎”?
“是什麼”?林程程是個才畢業不久的女孩兒,還帶著大學生隱隱的純真與好奇 。
“他常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能斷,衣服可以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