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山民的倒地,擂台下發出一聲驚呼。
段一紅呼吸急促,手心滿是汗水。
“這是他的宿命,擔心也沒用。這條不歸路上,九死一生,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又如何能扛得起這麼多人的期望”。風浪沙啞著聲音說道。
“他還隻是個孩子”。段一紅聲音帶著顫抖。
“他是個好孩子”。
裁判半蹲在地上開始讀數,“10、9、8、、、、”。
薛涼雙目猩紅,長時間的惡戰和憤恨讓他的呼吸有些紊亂,呼吸之間胸口劇烈起伏。
隨著裁判的讀秒,薛涼一步步朝陸山民走近,緊握的雙拳滴著血水和汗水混合而成的淡紅色水滴。終於等到了這一刻,隻要在陸山民的後腦勺來上幾記重拳,就能徹底要了他的命。
裁判拍著地繼續讀秒,並沒有意識到身後的薛涼帶著殺意靠近。
台下的海東青、風浪、白鬥狼和易翔鳳隱約感覺到了薛涼的殺意,三人不禁都是眉頭一緊,都不太敢相信薛涼敢在這種場合殺人。
陸山民就趴在薛涼腳下,觸手可及。
薛涼看了一眼台下的薛猛,眼神中充滿狂熱的興奮。
薛猛咬著牙點了點頭,一雙虎目精光迸發,死死盯著海東青方向,一旦海東青等人敢出手阻攔,他會第一時間出手攔截。隻要給薛涼爭取到打出三到四記重拳的時間,以薛涼的力量,陸山民必死無疑。
感受到薛猛的目光,四人終於肯定薛涼確實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陸山民。皆是心下大驚,薛涼的第一記重拳並不一定能打死陸山民,但如果三四記重拳打在後腦勺,恐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四人正準備奔向擂台,薛猛和身邊幾個薛家高手也站起了身。
擂台上,陸山民的身體動了一下,緊接著雙手撐地猛的搖了搖頭,重新站了起來。
裁判這個時候才發現薛涼站在了身邊,趕緊用手擋開薛涼,當著這麼多人和媒體記者的麵,哪怕薛家勢力再大,他也不敢偏向薛家。問陸山民道:“還能不能打”?
陸山民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血水,重重的點了點頭。
海東青等人鬆了口氣,薛猛握緊的拳頭也鬆了開來,要是在剛才那種情況殺了陸山民,他實在沒把握會被認定為誤殺。很可能就是殺了陸山民,薛涼也難逃謀殺的罪名。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薛榮這個時候也看出了些端倪,詢問道:“剛才薛涼是不是想在擂台上殺了陸山民”?
一旁的薛平興奮的說道:“那好啊,陸山民這王八蛋,打死他”。
“好你個頭”,薛榮怒斥道,:“殺人是殺雞嗎,也不動動腦子,在這樣的場合殺人,也是自殺”。
薛平這才反應過來,低聲道:“那至少也要廢了他的手腳”。
薛猛重新坐回座位,看著重新站立的陸山民,十幾分鐘的被動挨打,除了抗擊打能力超強之外,得是個多狠的人,對自己如此之恨,對薛家.....他不禁有些相信薛涼昨晚說的話。
“薛涼性格剛烈,剛才隻是有些失去理智而已”。
陸山民的站起,劉雲深並沒感到太多的輕鬆,他雖然不是武道中人,但也能看出打到這個程度,陸山民是必敗無疑。他對陸山民的勇氣和魄力很是佩服,不過這一次,太草率了。此戰一敗,彆說山西商會會對他失望,那些搖擺不定的牆頭草恐怕會再一次重新回到薛家的懷抱。
最失望的莫過於陳敬,自己一輩子經商小心謹慎,幾乎沒下錯過注,這一次真的錯了,這一錯的代價,將是整個陳家幾十年奮鬥成果灰飛煙滅。
陳遜沒想這麼多,見到陸山民重新站起來,激動得站起身大喊大叫。“山民哥必勝!山民哥必勝!”
在場大多人都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陳敬心裡本就一股怒火,一把拉著陳遜坐下,抬手就是一耳光。“都怪你這敗家玩意兒,還在這給我丟臉”。
裁判檢查了一番陸山民的傷勢,示意比武繼續。
薛涼麵目猙獰,咯咯冷笑。“你還不認輸”?
“你也沒有認輸”!陸山民冷笑道。
“我認輸,嗬嗬,你是被打傻了還是在講笑話”。
“你想在擂台上打死我”!!
“你要是剛才晚起來幾秒,已經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