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琛心裡一震,隱約間覺得老頭子話裡有話,趕緊說道:“爸您彆多心,我怎麼敢對您有不敬之心”。
朱老爺子端起酒杯,豪爽的說道:“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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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的情景隻能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兩人的麵部都被拳頭砸得扭曲變形,每一拳的打出,都會伴隨著鮮血灑向空中。
擂台下早已是雅雀無聲,有些膽小的女人蒙住眼睛不敢再看。
夏知秋震撼不已,這得有多大的決心和毅力才能堅持到這個程度。她突然有些明白陸山民的想法,他並不是魯莽,而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向江州所有人表明搬到薛家的決心,這是用生命在表態,讓那些看不慣薛家的人看到有這麼一個不要命的人在和薛家死磕。
陳敬從失望和絕望中漸漸看到了一抹希望,任何的海誓山盟和承諾都比不上行動的證明,之前他擔心陸山民會把陳家當做對付薛家的炮灰,一旦失敗會拍拍屁股走人。現在他看到了陸山民以死相搏的決心,他相信陸山民會用生命和他們一起戰鬥到底。
陳遜渾身的血液沸騰了,如果說之前追隨陸山民多半出於無奈和畏懼,那麼現在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敬佩。他忽然覺得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太低端了,完全是在浪費生命,這才是真男人該有的樣子。
哪怕是白鬥狼這樣的搬山境後期高手也感觸頗深,喃喃道:“勇猛精進、一往無前。外家拳的八字精髓被台上兩人演繹得淋漓儘致”。
易翔鳳嘖嘖稱歎,‘真狠啊’。
海東青眉頭微皺,雙手不自覺的捏緊,看得出內心也頗為緊張。
至於在場的江州傳統武術界,更多的則是感到自慚形穢,難怪傳武被很多人誤認為是雜耍,相比於台上的兩人,他們所謂的武術早已淹沒在虛名利益之中,何時經曆過這樣的磨礪。寶劍鋒從磨礪出,沒有生死之戰,何來戰鬥力。
薛榮一乾人麵色凝重,一場所有人認為必勝的比武,沒想到會打成這樣。
薛猛除了麵色凝重之外,還帶著一絲輕鬆和欣慰,這樣的局麵,薛涼要在台上殺死陸山民的幾率已經不大了。欣慰的是薛涼能有這樣的戰鬥意誌,不管勝敗,這場比武之後必然有所突破,武道更加堅定。
擂台上,兩人的戰鬥依然繼續。
陸山民嘴角流著鮮血,雙眼紅腫得眯成一條縫,渾身肌肉疼痛得近乎麻木。薛涼也好不了多少,兩邊眉角被打破,雙頰腫得像是塞進了兩個大包子。胸口不住起伏,雙腳虛浮如踩在雲端之上。
薛涼喘著粗氣咯咯冷笑,“陸山民,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真正不怕死的人,配得上我的重視”。
陸山民麵色冷毅,“薛家沒死絕,我不敢死”。
“嗬嗬,儘管我不再小看你,但仍然覺得你的口氣太大”。
“願望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很好,我們果然是一類人,你說得對,願望還是有的,再堅持堅持就能殺了你”。
“記得唐飛嗎,他在下麵等著你”!
“記得龍雲嗎。他也在地下等著你”!
薛涼體能早已接近臨界點,陸山民雖有內氣滋養全身竅穴氣機悠長,但身體所遭受的重擊滲透內臟,身體的抗擊打能力也同樣接近極限。薛涼需要時間恢複一點體能,陸山民也需要時間緩解一下傷勢。
馬拉鬆運動員跑完全程之後不會立刻停下休息,而是通過慢走逐漸恢複。體能消耗到臨界點之後驟然休息會有一個特彆虛弱的節點,隻有熬過這個節點之後,體能才會真正的開始恢複。
幾句對話之間,薛涼雙腳微微顫抖了一下。陸山民深吸一口氣,他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時間點。冷哼一聲,右臂一個大擺拳打過去。
薛涼強忍著肺部的疼痛深吸口氣,體能的下降讓他已經無法躲過這一拳,隻能勉力抬臂格擋。陸山民這一拳的力量並不見得有多大,但打在手臂上卻如山嶽壓頂。本已發顫的雙腿陡然一彎差點跌倒,薛涼咬緊的牙關滲出血絲,身體的疲憊在強大的精神驅動下硬是強悍撐住不倒。
全力打出的一拳撕扯著全身的肌肉,傳來鑽心的疼痛。陸山民憋著口氣再一次直拳打出直擊薛涼麵部。
薛涼同樣無法呼吸,顫抖著拳頭打出一拳。
兩個軟綿綿的拳頭撞擊在一起,兩人同時像喝醉了酒一樣蹣跚後退。一個疼痛得大汗淋漓,一個疲憊得出氣大於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