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能出錢賄賂黃楊,自然也肯定賄賂過其他人,薛家不是慈善家,花這些見不得人的錢,自然也就乾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這些事情或許是很正常的潛規則,沒有人願意去捅破,也沒有人敢去捅破,即便有人想有人敢,也絕不容易成功。除非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偵查人員,並且這個偵查人員還得有不死不休的狠勁兒,而且這人還不受體製製度限製,還不像馬鞍山那樣死板,能夠靈活變通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的人很難找,但陸山民找到了,那就是黃楊。
一個身敗名裂,一個身懷愧疚,一個血海深仇,一個生不如死如行屍走肉般,一個心懷救贖之心的經驗豐富的刑警大隊長。
當然,他現在隻是個囚犯,但陸山民給了他一個活下去的希望,在他的心裡播下了一顆火種。這顆火種將會燃起熊熊烈火,他將會變成一頭嗜血的野獸,死死的咬住薛家,不死不休。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正視父母妻子的目光,才能再次告訴兒子自己是個英雄,才能告慰死去的那五位警察的英靈。
從此明裡有馬鞍山盯著,讓薛家不敢輕舉妄動。暗裡有黃楊這頭獨狼聞腥而動,深挖薛家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想想能讓薛家不舒服,他就特彆舒服。夜深人靜的時候,陸山民會想到自己是不是很變態,但他就是沉浸在這種變態中無法自拔。
劫殺案黃楊隻是背負失職責任,頂多降職或停職。真正讓他雙開坐牢的是那一百萬的行賄罪名。
人情這種東西,用一次就會少一次,特彆是一些大人物的人情,更是要格外節約的用。陸山民本不想這麼早去,但為了讓薛家不舒服,他忍不住得去。
出了龍騰監獄,陸山民直接驅車去了江州市政府。
與江州那些高樓大廈比起來,江州市政府算不得豪華,但也大氣。
大門口外是近千平米的廣場,四周古柏森森。政府大樓背後是黨委,左後側是人大,又後側是政協。
廣場上沒有豪車,但一輛輛整齊劃一的黑色轎車顯得格外莊嚴。
這裡就是整個江州的權力核心。
說來也巧,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薛宇和薛涼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兩人應該是剛在市政府辦完事。
陸山民停下腳步,含笑看著兩人。他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已經習慣帶著笑臉,不管是朋友還是仇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笑容代表著什麼意思。
薛涼和薛宇也看到了他,薛宇麵無表情像是沒看見一樣,薛涼還是那副模樣,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陸山民。
“兩位真巧啊”!陸山民擋在門口含笑說道。
陸山民的身軀其實並不能完全擋住一扇門,但薛宇何許人也,江州首富,哪怕市政府領導也敬他三分,更何況一個乳臭未乾的陸山民。以他的身份和氣質,自然要從正中間走出去,絕不可能從陸山民身側繞過去。
“讓開”!薛宇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陸山民會給他麵子嗎,當然不會,他本來就是要掃他的麵子。
“嗬嗬,薛董事長果然霸氣側漏,不愧是江州首富。”說著故意提高嗓門說道:“都說江州是薛家的江州,不知道是不是也包括這棟政府大樓”。
雖然振威武館一戰是平局,但對於薛涼來說無異於敗了,新仇舊恨一步步積累到現在,滔天的恨意早已是天地難以容納。此刻麵對陸山民的挑釁,胸中更是怒火燎原。
薛涼咬牙切齒壓低聲音狠狠道:“我一定會弄死你”。
陸山民嗬嗬一笑,“不用反複強調這些廢話,我知道你想殺我,金三角的暗殺,警車上半路截殺,半個月前擂台上你也想殺我。”
說著昂起頭挑釁道:“有本事你在市政府門口殺了我。”說著又輕蔑的笑道:“雖然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但我保證不會還手,我陸山民說話算話,我要有一絲一毫躲閃,我跟你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