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曾經給陸山民講過政府高官的一些說話方式和心態,一般情況下不會直白的說話。看來確實如此,哪怕是幫了忙,也不會輕易的承認。
這種事情心知肚明就行了,陸山民沒有繼續去糾結這個問題。
“也感謝您從百忙之中抽出寶貴時間來見我”。
吳曉寧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山民,指了指手表。“知道時間寶貴?十五分鐘之後我還有個會”。言下之意是你小子彆給我打馬虎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心思被看破,陸山民略顯尷尬,笑道:“曉寧市長慧眼如炬,我今天來除了感謝您之外,還想請您幫個小忙”。
“說說看”。
“我想您幫我想想辦法,能不能把黃楊提前放出來”。
吳曉寧沉默了幾秒鐘,“那個受賄的刑警大隊隊長”?
“對,就是他”。
吳曉寧再次陷入沉默,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陸山民心裡有些忐忑,雖然吳曉寧對他的印象不錯,從到醫院看望他也能看出對他的維護,但這種事情並不見得就一定會幫。
吳曉寧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陸山民腦袋有些茫然,不太清楚這個意味著什麼指的是什麼。
“難道這件事情不好辦”?
吳曉寧皺了皺眉,“黃楊的受賄金額不大,在監獄裡表現好點,再轉為汙點證人,然後再讓負責劫殺案的馬鞍山打報告,以黃楊對破劫殺案有大用唯由特事特辦,並不是不可能”。
陸山民鬆了口氣,不過也更加疑惑那個意味著什麼是什麼。
吳曉寧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你想用黃楊對付薛家,現在卻找到我這裡來,你讓彆人怎麼看”。
陸山民微微張嘴,這才明白吳曉寧的意思,這與吳曉寧到醫院看他不一樣,這等於吳曉寧擺明車馬要弄薛家。劫殺案之後雖然很多大人物開始有意無意劃清與薛家的界限,但並不等於這些大人物就想薛家倒下。這就等於將吳曉寧推到了很多人的對立麵。
“吳市長,我、、、、”。
吳曉寧擺了擺手,“還是太年輕了”。說著看著陸山民,“你是不是已經向黃楊誇下海口能把他提前弄出來”?
陸山民臉上火辣辣的,尷尬的點了點頭。“對不起,吳市長!我沒考慮周到。要是您覺得有難處、、、、”。
吳曉寧再次擺了擺手,“這個世界上誰沒有難處,彆說是我,哪怕更高位置也一樣。我這樣位置的人,本來就是為解決難處而存在的”。
說著掐滅煙頭,“你先去找馬鞍山,我這邊找機會給市長和書記吹吹風,牽扯到劫殺案的破案,應該沒多大問題”。
陸山民很是感動,看似一個小忙,吳曉寧所承擔的風險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吳市長,要不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吳曉寧笑了笑,“這樣就感動了,要是我借坡下驢給你來句‘那你就自己想辦法’你該怎麼辦,再說你還能想什麼辦法”。
說著又說道:“辦事就辦事,不要帶太多情緒,會影響你的判斷。再說你壓根兒不用感動,我並不是單純為了幫你,劫殺案死了十幾個人,你是帶著仇恨,我卻是為了正義。坐在我這個位置,我比你更希望將凶手繩之於法”。
陸山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感激的話。
“對了,那個谘詢公司的段一紅和你是一夥兒的吧”。
陸山民點了點頭,“她是我阿姨”。
“她和市裡麵某些人有些關係,還有江州理工大學的老校長,他的學生也有好幾個在市裡麵,人多力量大”。
陸山民頗為感動,要說因為那一個億的捐款吳曉寧就如此的提點他,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這樣的大人物萍水相逢掏心窩子提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吳曉寧看出了陸山民心思,笑道:“當初在奠基儀式上我看出來你是個吝嗇鬼,捐那一個億心疼死了吧”。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
吳曉寧嗬嗬一笑,“但你那篇脫稿發言打動了我,看得出你是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總會有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