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深緩緩的舉起酒杯和孟浩然碰了一下,“聽說過江州山西商會的會長的謀殺案嗎”?
孟浩然點了點頭,“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聽說過”。
“知道是誰殺的嗎”?
孟浩然笑了笑,“警察都沒抓到凶手,我怎麼會知道”。
“是陸山民”!劉雲深冷冷道,眼神突然變得犀利。
“什麼”!孟浩然不可置信的望著劉雲深,“他為什麼要殺高會長”?
劉雲深冷冷道:“陸山民想利用山西商會幫他對付薛家,但高會長代表著上百家山西籍企業的利益,怎麼可能為了陸山民一己之仇置所有人的利益而不顧”。
孟浩然緊緊的看著劉雲深,“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山西商會的秘書長,高會長曾經在我麵前提起過,說陸山民和他爸陸晨龍一樣,充滿了暴戾之氣,身上江湖流氓氣息很重,當時高會長臉上就布滿了濃濃的擔憂,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在意,直到高會長出事,我才想到高會長早就有預感陸山民會對他下手。”
說著無比悔恨的說道:“都怪我大意啊,完全沒想到陸山民竟喪心病狂到一言不合就殺人”。
“你沒有把這些告訴警察”?孟浩然並沒有輕易相信劉雲深的話。
劉雲深搖了搖頭,“告訴警察能有什麼用,沒有證據警察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
“你們想為高鶴報仇”?孟浩然繼續問道。
“山西商會曆來團結,會長被殺,豈有不報仇的道理。更何況陸山民能殺了高會長,就有可能威脅到我爸,我們必須得先下手為強”。
孟浩然故作擔憂的看著劉雲深,“那劉大少到東海來豈不是很危險,陸山民和曾家、海家連為一體,勢力龐大,劉大少不可不小心”。
劉雲深嗬嗬一笑,“孟總不必替我擔憂,你可以去江州打聽打聽,我和陸山民的關係還是挺好的”。
孟浩然腦袋一下子糊塗,愣愣的看著劉雲深。
劉雲深淡淡道:“我和陸山民確實是朋友關係,他對我的印象很好,不止一次托我替他打點山西商會的人。包括現在他都還在拉攏我幫他爭取山西商會,他又怎麼可能對我下手”。
孟浩然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笑道:“陸山民並不知道你和高鶴那番談話,所以並不知道你懷疑他是殺高鶴的凶手,所以現在依然還當你是朋友”。
劉雲深笑著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輕易告訴警察的原因,萬一走漏了風聲,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
說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之所以敢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和他有著血海深仇”。
孟浩然這個時候徹底相信了劉雲深的話,保證的說道:“劉大少放心,我絕對不會出去亂說”。
孟浩然豁然開朗,這也完美的解釋了劉雲深為什麼願意出來見他,劉雲深需要一個對陸山民知根知底的盟友,而自己無疑就是那個最佳人選。
“那劉大少這次到東海,明著是管理分公司的事,實際上是要摸陸山民老巢的底”。
“沒錯,所以我說我們是同在一個陣營”。
孟浩然興奮的冷笑,“陸山民四處樹敵壞事做儘,天都不饒他”。
劉雲深笑眯眯的看著孟浩然,心裡鬆了口氣,這孟浩然不但不是個蠢貨,還特彆精明,還好這幾天反複推演了很多遍今晚的談話內容,否則還真不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見火候差不多了,帶著關切的語氣說道:
“我欣賞孟總有仇必報的豪氣,但你現在的處境猶如火中取栗,納蘭家隻是想利用你對付陸山民,並不是真心幫你”。
孟浩然猛的灌了一口酒,“納蘭家奪了孟家的產業,同樣是我的仇人,我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思,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趕出東海,奪回金桂集團”。
劉雲深嗬嗬一笑,“其實眼下就可能出現一個機會”。
孟浩然眼前一亮,“劉哥請指教”。
劉雲深思考了片刻說道,:“陸山民在江州把薛家弄得非常難堪,我估計用不了多久薛家就會頂不住壓力派人到東海與納蘭家的人洽談”。
孟浩然震驚的看著劉雲深,他驚訝的不是薛家有可能投入資金加入這場價格戰,這一點他早就分析過可能性。但是他認為隨著價格戰升級,納蘭子纓壓力越來越大,多半納蘭子纓會派人去江州找薛家,沒想到薛家會主動到東海找納蘭家。
“陸山民在江州竟把薛家逼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