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恬仰頭哦了一聲,然後悠悠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她確實做到了,到死都沒透漏組織的信息”。
陸山民腦袋嗡的一聲巨響,整個身體如遭雷擊,贏恬輕飄飄的一句話,他的心裡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不僅是他,海東青和盛天也是震驚得無以複加。
“你、說、什麼”?陸山民控製住微微顫抖的身體,一字一句的問道。
贏恬低下頭喝了口茶,看著陸山民的眼睛說道:“你媽媽和我一樣,也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影子’”。
陸山民渾身一震,心亂如麻。經曆過這麼多事,他本以為早已可以做到處變不驚,但贏恬的話還是讓他心神渙散,無法鎮定,他曾無數次想過母親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但做夢也無法將母親和影子聯係到一起。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絲可怕又痛苦的念頭,如果媽媽是影子,那害死父親的豈不就是母親。
海東青身手按在陸山民肩上,“他在亂你心智,彆聽他胡說八道”。
贏恬嗬嗬一笑,看著陸山民因心亂而神色閃爍的雙眼,淡淡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仔細想想就知道”。
陸山民感性上絕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理性上告訴他贏恬說的話是真的。馬嘴村人沒人知道她媽媽是誰。連爺爺、老神棍、道一也從未提過,他們是否早就知道媽媽是影子,或者懷疑過她是影子,要不然他們為什麼隻字不提。紅姨和風叔肯定見過媽媽,但是他們都說不清楚媽媽的身世,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媽媽娘家人的任何信息。
見陸山民滿頭大汗,贏恬以安慰的口吻說
道:“你不用感到糾結痛苦,陸晨龍不是你媽害死的”。
陸山民怔怔看著贏恬,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張嘴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贏恬抬頭望著天空,長歎一聲。“我們常常挑選那些有發展潛力又比較好控製的企業和個人進行合作,你爸當年就是我們選中的其中一人。而你媽媽就是組織上派去與他洽談的人。”
贏恬象征性的喝了口茶,沒有再說話,皺著眉頭像是在整理思路。陸山民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良久之後,贏恬再次開口道:“她是多麼優秀,多麼驕傲的一個女子啊。”說著看了眼海東青,:“她當年的風采不在你之下,也和你差不多的年紀踏入易髓境後期後階。千年難遇的天才”。
說著歎了口氣,“可惜啊,可惜反被陸晨龍所迷惑。竟然背著組織和陸晨龍假戲真做,還暗結珠胎”。
海東青心生敬意,這個世界上能讓她看得上的女子少之又少,而贏恬口中的女子顯然是其中之一。
“不畏強權敢於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那叫勇敢,不叫迷惑”。
贏恬苦笑一聲,“在你們看來自然叫做為愛奮不顧身,在我們看來,那就是背叛”。
說著淡淡道:“她確實背叛了,在陸晨龍拒絕和我們合作之後,她竟然決定退出組織”。
陸山民身上殺意騰升,冷冷道:“所以你們就殺了他們”。
贏恬看了眼滿臉殺氣的陸山民,淡淡道:“我們從來不殺人,因為殺死一個人很容易,但殺人之後的後遺症就太大了。特彆是像殺陸晨龍這樣有社會影響力的人要冒著極大的風險,一不注意就會暴露組織的存在,在此之前我們從未殺過一個人”。
說著頓了頓,“但你媽媽是組織重點培養的人才,她對組織的了解比我還多。這樣的人活著風險更大”。
“砰”!陸山民一拳重重打在石桌上,石桌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縫。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盛天和海東青也同時催動體內氣機,院子裡再次風聲驟起。
贏恬好不以為意,微笑的看著陸山民,“如果你們以為殺了我就算是報了仇,大可以現在就動手”。
盛天拉住陸山民的手,示意讓他保持冷靜。“山民,這裡不是殺他的地方”。
贏恬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說白了我們也是商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用殺人這種拙劣的手段。殺他們是不得已而為之,也因此埋下了隱患。陸晨龍不是平常的小老百姓,他的社會影響力太大了,儘管我們沒有親自出手,還是讓引起了某些人的懷疑和關注”。
說著看向三人,“同時也引來了你們的追蹤,對於我們來說這不是好事”。
海東青殺氣淩然,“你說的某些人是指海中天”?
贏恬抬頭看了眼海東青,淡淡道:“他隻是其中之一”。
“他查到了你們的某些線索,所以你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