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價格戰結束,以納蘭家為首的北方財團全麵敗退,金桂集團股價雪崩式下跌,薛家投在東海的800億徹底打了水漂。消息傳到江州,本已風聲鶴唳的薛家一片嘩然。
薛宇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當場暈倒。
病床前,薛禮、薛榮和薛正靜靜的站在一旁,個個滿臉沮喪。本以為隻要東海那場價格戰打贏,陸山民的老巢就會被端掉,以他為核心的倒薛集團就會土崩瓦解,以薛家在江州積累的人脈,咬著牙終會挺過去還有希望東山再起。但是現在,東海戰場一敗,陸山民更是如日中天,倒薛集團的士氣必將更加強大。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躲在黑暗中的窺伺的餓狼也該露出尖銳的利牙了。
薛宇臉色蒼白布滿了老意。“三弟”!
“二哥”,薛禮上前一步,握住薛宇乾枯的手掌。
“岷江北岸拍了的地能轉讓的就轉讓”。
“二哥”,薛禮眼眶通紅。
薛榮擠出兩滴眼淚,“二哥,我們還沒輸,四大銀行並沒有斷了我們的貸款,岷江北岸開發成功,我們依然是江州首富。現在轉讓隻能虧得內褲都不剩,薛家就真完了”。
“你給我閉嘴”!薛宇有氣無力低喝了一聲。接著對薛禮說道:“薛氏集團的旗下產業,除了核心產業之外全部賣掉,現在賣或許還能賣個好價錢”。
薛禮點了點頭,“我明白,你好好養病”。
薛宇轉頭看向薛正,“薛正”。
“二叔,我聽著”。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要灰心,哪怕薛家隻剩一間小店鋪,隻要有雄心壯誌,早晚會重新站立起來”。
薛正頗為動容,薛宇一直是他的偶像,哪怕他今日躺在病床上,也依然沒有失去鬥誌。
“二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薛宇滿意的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先出去吧”。
薛正走後,薛榮跺了跺腳。“我不甘心”。
薛宇喘著粗氣,“大廈將傾,撐不住囉”。
薛榮憤憤道:“我們還沒到絕路的時候”。
薛宇沒理會薛榮的不忿,對薛禮說道:“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吧”。
薛禮悲愴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
“薛榮”!
“二哥”!
薛宇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薛禮和薛榮趕緊扶著他坐好。
薛宇喘了半天氣,拉著薛榮的手,懇求的說道:“四弟,二哥求你一件事”。
薛榮哽咽著說道:“二哥,我就是一個武夫,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薛宇微微點了點頭,“好,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自首劫殺案的事情”。
不待薛榮說話,薛禮趕緊說道:“不行”!
薛宇微微搖了搖頭,“三弟,你是個聰明人。彭超和陳星莫名其妙的失蹤,難道你就猜不到嗎。現在薛家岌岌可危,這兩個人也該出現了,他們將是壓倒薛家的最後一根稻草。哪怕我們不去自首,警察遲早也會找上門來”。
薛禮終於忍不住眼淚掉下來,薛宇做出轉讓岷江北岸地塊和賣掉大部分產業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薛家倒塌已經不可避免。薛宇這是想用他和薛榮兩人的犧牲為薛家保留最後一顆火種。
薛宇帶著歉意看著薛榮,“四弟,二哥對不起你”。
薛榮沒有絲毫畏懼,緊緊握住薛宇的手,“如果能讓薛家有機會重新站立起來,犧牲我一個武夫算得了什麼”。
薛宇微微笑了笑,“不愧是薛家的男人”。
說著又拉起薛禮的手,“三弟,薛家的其他子弟要散就散吧,好好輔佐薛正。儘量多給他留點本錢”。
薛禮默默點頭,這個快到六十歲的男人,已經是泣不成聲。
薛宇淡淡的望著天花板,露出一絲苦笑。
“陸晨龍,你看到了吧,你生了個好兒子,你也算死得瞑目了吧。”
“我薛宇終究還是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