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緊緊摟住金不換肩膀,“這個距離,我就是殺了你,呂老前輩也鞭長莫及”。
金不換知道陸山民不會殺他,但卻害怕他的耳光,無關臉麵,關鍵是真的很疼。
“每一個人都在賭,影子在賭,找影子的一方也在賭,都想通過在平陽縣的人順藤摸瓜,相信這幾天雙方都發現了對方的一些人,雙方都在將發現的人的信息傳回去,正通過各自的手段核查這些人的人生經曆,就看誰能先通過這些人的信息順著找出背後的人或者組織。我所知道的告訴你與不告訴你關係根本不大,他們才是主戰場”。
陸山民眉頭微皺,“沒有那麼簡單,雙方都是非常謹慎的人,不可能派太多的人來讓對方抓到破綻,來人的身份信息肯定也是經過包裝處理,沒有那麼容易順藤摸瓜。就像贏恬,我早就查過他,他所有的身份信息毫無破綻,就是江州藝術學院的客座教授,一個印象派畫家,這次來平陽縣也是打著采風的幌子,查不到任何與影子的關係”。
說著緊緊盯著金不換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願意告訴我,是怕影子殺你滅口,還是我爸的死跟你們金家有直接關係,還是有其他原因”?
金不換被陸山民的眼神嚇了一跳,“你爸的死我怎麼知道跟我家有沒有關係,你應該去問問我爸或者我爺爺”。
陸山民伸手指了指上方,“我不信呂清風一點也不知道”。
“那你去問他”。
“他要能說我還用得著問你”。
“那你也可以給他幾十耳光,說不定就說了”。
陸山民抬手作勢要打,嚇得金不換趕緊雙手捂住臉頰。
“你小子是不是還嫌沒被抽夠”。
金不換歎了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金家出事的時候我才十幾歲,又能知道多少呢”。
“不管知道多少,影子既然追殺了你十幾年,說明你的存在對他們有威脅”。
“知道影子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他們的威脅,你我的不同之處僅在於我現在是個無名小卒殺了也就殺了,你現在是大企業家還和明星鬨過緋聞,殺你的風險比較大而已”。
陸山民放開金不換的肩膀,悠悠道:“你還是信不過我”。
金不換揉了揉臉頰,往邊上挪了挪屁股,“你如果逃亡十幾年,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陸山民抬頭望了一眼樓頂上的呂清風,笑了笑:“彆害怕,剛才那幾十耳光是呂老前輩的底線了,我要是再抽你,就輪到他抽我了”。
說著起身拍了拍屁股,朝金不換露出邪魅一笑,“明天再來吧”。
“啊,你還來”!
看著陸山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金不換自言自語喃喃道:“倒是個難得的好人”。
“好人不見得有好報”。
金不換抬頭看向呂清風,“呂爺,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上他了”。
“跟他爹一樣,都是不服輸的人”。
“跟我們金家也挺像”。
“所以都沒有好下場”。
金不換起身在沙堆中撿起破爛的褲子,掏出裡麵的煙盒,點燃煙深吸一口。
“呂爺,去送送他吧”。
呂清風沉默了幾秒鐘,淡淡道:“現在還不是站隊的時候,你確定要這麼做”?
“哎,我雖然早就不要臉了,但人活著總得講點良心,好歹我也輸了他十幾萬塊錢”。
呂清風雕像般的身形微微一動,看似緩慢,實則瞬間消失在屋頂。
金不換叼著煙明滅不定,淡淡道:“來者是客,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馬鞍山從房子背後走出來,開門見山的問道:“陸山民為什麼找你,他到底在找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金不換斜眼看著馬鞍山,“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來這裡乾什麼”?
“金不換,不換金,你是消失十幾年的金家人,二十多年前江州晨龍集團被瓜分,也有金家的份。你們身後到底有什麼驚天大陰謀?”
金不換嗬嗬一笑,饒有興趣的看著馬鞍山,“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揮了揮手,“上天有好生之德,趁什麼都不知道最好還是早點離開”。
馬鞍山站在幾米外停下,“我知道你隱姓埋名逃亡十幾年,告訴我,我可以保你平安”。
“哈哈哈”,金不換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西北風大,小心閃了舌頭,你吹牛逼比陸山民還不靠譜”。
“我是警察”。
“那又如何”?
“現在是法製社會,沒有誰比警察更值得信任”。
金不換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過來半晌悠悠說道:“法製就像褲腰帶,可鬆可緊還因人而異,警官大人,看來你還沒搞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