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眉頭緊鎖麵帶擔憂,“嗯、、、你現在才剛上台,正是拉攏人心穩住局麵的時候”。
納蘭子冉半眯著眼睛陷入沉思之中,“丘師兄所慮甚是,爺爺讓我放他一馬,這個時候對他下手確實不孝,心也難安”。
說著想了片刻,“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至少對家裡人和那三個家族要敲打敲打”。
左丘沒有在說話,他知道,這已經是納蘭子冉的底線,在阻止隻會引起他的反感。
納蘭子冉信心滿滿,“那就這樣吧,你們下去仔細思考一下細節,也是時候讓子建認清現實了”。
走出納蘭子冉辦公室,孫鼎跟上了左丘的腳步。
“左先生,你明知道子冉會反對,為什麼還要讓我說出來”。
左丘一臉茫然,“孫兄何以如此認為”?
“左先生,大家都是為了子冉效力,我們應該通力合作才對”。
左丘一臉委屈道:“孫兄你誤會了,剛才我本是一番好意,我見你一直沒發言才想讓你也說兩句,哪知道子冉心氣這麼高,非要與納蘭子建一決高下。之後我順著子冉的意思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我隻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孫鼎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正色道,“其實子冉說得也沒錯,以前是不得不隱忍,現在也是時候彰顯一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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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誌遠坐在彆墅大廳,納蘭文若已死,納蘭子冉在哪裡他就隻能跟到哪裡,這裡的一切與納蘭老宅都不一樣,那麼的豪華,也是那麼的陌生。
相比於幾天前,龐誌遠顯得更加蒼老,龐勝義的死、納蘭文若的死讓他疲憊不堪,當得到龐勝招死訊的時候,差點昏倒在地。
白發人送黑發人,接連死了兩個兒子,這種痛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無法體會。
龐勝德匆匆走近大廳,看見愈發憔悴的老父親,臉色頗為擔憂。
“父親”!
龐誌遠點了點頭,“怎麼樣”?
龐勝德麵帶悲戚,“我親自查看了勝招的屍體,腹部和大腿各中一槍,最致命的是額頭的一拳”。
“是誰”?
“看傷勢,至少是搬山境後期巔峰的高手”。
龐誌
遠微微閉上眼睛,胡須顫抖,“高昌怎麼說”?
“他說那晚各方勢力一場大混戰,勝招先是受到了陸山民埋伏下的槍手伏擊,重傷之下在混戰中不知是誰殺了勝招”。
“他們都沒有殺納蘭家人的動機”!
龐勝德自然知道父親所說的他們是誰,“高昌說當時他正追殺陸山民,中途遇到過一個天狼盟的殺手大戰了一場,他是陸山民的人,高昌的推測是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殺手殺了勝招”。
“陸山民”!!龐誌遠猛然睜開眼睛,眼裡滿是殺意。
“他現在在哪裡”!
龐勝德搖了搖頭,“不知道”!
“父親,我已經派人尋找他的下落,一旦找到,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二弟三弟報仇”。
龐誌遠胸膛起伏,良久沒有說話。
“先盯著,不要輕舉妄動”!
龐勝德咬著牙,“父親”!
龐誌遠強壓著心中的悲痛和仇恨,“大局為重,現在子冉位置還不穩固,子建又蠢蠢欲動,納蘭家內憂外患不宜再出現其他風波,等我和振邦商量之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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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剛一開燈,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哎喲,我的老腰喲”。
黃九斤一把提起左丘狠狠摁在沙發上,“你差點害死了山民”。
左丘看著等得猶如銅鈴般大小的眼珠子,心臟一陣狂跳。
“黃九斤,你他娘的還講不講道理”。
“山民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和全世界的人都不會講道理”。
“咳、咳、咳”!左丘一陣猛烈咳嗽,“放開我,你這頭遠古凶獸,我要被你掐死了”。
黃九斤一把推開左丘,雙目凶狠滿臉殺氣。
左丘喘了兩口粗氣,問道:“陸山民現在怎麼樣”?
“托你的福,還沒死透”。
左丘扶著腰,疼得呲牙咧嘴,“我就知道他不會死,他的命就是茅房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黃九斤狠狠的瞪了左丘一眼,嚇得左丘往旁邊挪了挪。
“黃九斤,我是真的不知道薛猛還活著”。
“哼,你不是讀書人嗎,不是才高八鬥嗎,不是聰明絕頂嗎,你連著都想不到,你怎麼做的軍師”。
左丘一臉的委屈,“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忙嗎,納蘭子建那頭狐狸就耗死我大半腦細胞,我又不是神仙什麼都能考慮周全,再說了,我一向隻管大方向,細節上的東西千變萬化,計劃趕不上變化,我遠在千裡之外哪能管得了那麼多,更何況陸山民又不是白癡,他要是連基本的臨場應變能力都沒有,那趕緊能死多快有多快,彆把血漸在我身上連累我”。
黃九斤一時語噎,和左丘講道理他怎麼可能講得過。
“講道理我講不過你,不過我提醒你,要是山民有什麼損傷,我第一個扒了你的皮,然後再殺他個血流成河”。
左丘揉搓著腰,忿忿不平,但也不敢怎麼著,眼前這個大黑碳顯然比陸山民更加不講道理。
“麻煩你下手輕點,我是個書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書生,經不起你這樣的怪獸折騰”。
黃九斤冷哼一聲,“我已經很控製力道了,否則你早變成了一灘肉泥”。
說著漸漸收斂起怒意,“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左丘顫巍巍的點燃一根煙,“納蘭振邦還控製著納蘭家的大權,一時半會兒拿不到所有的檔案資料。納蘭子建開始動作了,納蘭子冉傻乎乎的想與他硬剛,還以為納蘭文若臨死前的叮囑是在讓他放納蘭子建一碼”。
黃九斤眉頭微皺,“納蘭子冉占據了絕對上風,有什麼不可以硬剛的,要是我也選擇正麵出擊”。
左丘癟了癟嘴,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剛才被猛摔了一通,這個時候當然要趁機報複一下。
“你的腦袋顯然沒有你的肌肉發達,跟你說個事兒,你應該聽說龐勝招死了吧”。
黃九斤沒有在意左丘的言語報複,“聽說了,雖然是個紙糊的易髓境後期巔峰,但也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能夠殺的”。
左丘嘿嘿一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高昌乾的,準確的說是納蘭子建乾的”。
黃九斤虎目圓瞪,“高昌、納蘭子建”?
左丘點了點頭,“若論對人心人性的理解,我自信這世界上沒幾個人比得上我,納蘭子建顯然就是其中一個。他算準了高昌的心性,不用明說,隻用給一個淡淡的暗示,高昌就知道該怎麼做。這也是我為什麼讓你不用去平陽縣的原因,因為納蘭子建現在對陸山民沒有殺心,自然陸山民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如果你去了,反倒引得更多納蘭家高手前去,反倒弄巧成拙”。說著頓了頓,“當然,薛猛是個意外”。
左丘深吸一口煙,“現在知道納蘭子建的恐怖了吧,彈指間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外。而且他不僅智慧超群,還殺伐果決,對自家人下手也毫不猶豫,龐勝義、龐勝招都可以說間接死在他的手裡。這樣的人,納蘭子冉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黃九斤也是倒吸了口涼氣,“此人的確陰險毒辣”。
左丘點了點頭,“不僅陰險毒辣,最關鍵的是還讓人猜不透摸不透,沒有人知道他骨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在沒有完全摸透他的心思之前,決不能讓他做大,否則等他大權在握,若是對我們起了殺心,將是一件無比恐怖的事情”。
“就像上次你說的一樣,既要合作,也要遏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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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完納蘭文若之後,納蘭振邦就回到了學校,一門心思的講學。理性上他一直都支持納蘭子建的做法,兩人本來就是站在同一邊的,但感性上他漸漸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因為納蘭子冉是他兒子,而是老爺子臨死前的一番話一直縈繞在心間,讓他時常捫心自問,自己是否是個不孝子。
走出教室,納蘭子建正含笑看著他。
納蘭振邦無奈的歎了口氣,朝他走了過去。
漫步在校園,兩人久久都沒有說話。
“大伯,堅持了二十多年,就這麼放棄了嗎”。納蘭子建率先打破了沉默。
“子建,大伯老了,在過幾天就七十了”。
納蘭子建笑了笑,“大伯不是老了,是被你讀的那些書害了。老爺子的幾句煽情之言就讓你不知所措了”。
納蘭振邦眉頭微微皺了皺,“那不是煽情之言,老爺子記得我的生日,記得我有多少天沒叫他父親”。
納蘭子建停了下來,“所以你現在站在子冉一邊”?
納蘭振邦臉上帶著淡淡的歉意,搖了搖頭,“老爺子讓我儘力幫子冉,但你知道我什麼都沒做”。
納蘭子建嗬嗬一笑,“兩不相幫,既對得起孝字,也安撫了自己的良心。大伯你什麼時候變成鴕鳥,也學會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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