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小傷”!李大發滿臉怒容,“你他娘的就差點去見你爺爺了”。
說著跺了跺腳,一臉很鐵不成鋼,“幾年不見俺本不應該說你,但你小子也太丟馬嘴村的臉了,俺們馬嘴村人祖祖輩輩打獵,跟附近的村子打架就沒輸過”。
陸山民一臉的尷尬,“叔,謝謝你的關心”。
“我呸,關心你個屁,老子是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從小老子是怎麼教你們的,俺們不主動欺負人,但誰敢欺負俺,那就狠狠的打,打不過用嘴咬,咬不過回來叫人,老子給你們撐腰”。
“叔,我知道了,等我養好了傷一定打回來”。
李大發露出憨厚的笑容,“這才是俺們馬嘴村的男人該說的話”。
陸山民笑了笑,“叔,聽白靈說她回村當支書了”。
李大發眉頭皺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和陳書記堅決不同意的,堂堂東海大學的天之驕子怎麼能窩在這麼個窮鄉僻壤,太屈才了,白富貴和他婆娘也不同意,兩口子一哭二鬨三上吊非要她回東海去。以前還真沒發現這丫頭脾氣有這麼倔,不管我們怎麼勸,不管白富貴兩口子怎麼鬨,全當沒聽見,回到村裡住下就不走了,整天爬山涉水收集社情民意,了解村的山山水水,一個月下來還交給我一份厚厚的報告,說要帶著村民脫貧致富。後來見實在勸不動,我們也就不勸了,白富貴兩口子也認命了。”
“後來鎮裡麵知道了,說是縣裡有個人才政策,鼓勵大學生回鄉擔任村乾部,再加上陳書記本來也打算退休了,她就當了俺們村的支書”。
說著說著,李大發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上過大學見過世麵就不一樣,短短幾個月時間,白靈就引進了兩家農業公司,在鷂子山山腳種起了高山水果和藥材,村裡的娘門兒以前隻知道家長裡短打嗝放屁,現在都搶著去那裡乾活,一天有五十塊錢。你嬸子也去了,他娘的,現在可神氣了,以前老子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現在反倒指使俺給她做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經濟基礎決定社會地位,當了一輩子的老爺們兒,臨老了竟然還得給婆娘燒水做飯,真他娘的憋屈”。
李大發雖然說得含血憤天,但臉上一直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要致富先修路,白靈跑到鎮裡,跑到縣裡,跑到市裡,守著那些領導要錢,那段時
間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得我們心疼啊,現在通往鎮子的老路正在硬化,另外還有一條新路的修建也得到了撥款批複,預計年後就能動工”。
李大發點燃旱煙袋吧唧了兩口,“吃水不忘挖井人,白丫頭是個實誠閨女,懂得知恩圖報”。
陸山民點了點頭,“白靈是個好女孩兒”。
李大發叼著旱煙袋,斜眼打量著陸山民,笑嘻嘻的說道:“山民,你倆打小就親近,還訂了娃娃親,雖然後來退了,那都是因為白富貴那勢力眼兒暗地裡使壞,跟白丫頭沒有關係”。
陸山民笑嗬嗬的說道:“叔,你什麼時候當起媒婆來了”。
“咳咳!!”“叔看得出白丫頭對你有感情,你昏迷的那段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是白丫頭伺候著你,有一次我來看你,看見白丫頭在你旁邊默默的抹眼淚”。
陸山民臉色漸漸平淡了下來,淡淡道:“叔,都過去了”。
李大發皺了皺眉,愣愣的看著陸山民,吧唧了兩口旱煙,試探的問道:“你是擔心配不上她”?“你放心,叔去給你說,保管成”。
“叔,你就彆摻和了”。
李大發直起身子,半眯著眼睛盯著陸山民,“你不會是認為人家配不上你吧,你這個臭小子,你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論長相,白丫頭多水靈的姑娘,論才學,人家是大學生,論人品,人家為了建設家鄉放棄了大城市的生活,多好的一個姑娘。”
小妮子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淡淡道:“她就是配不上山民哥”。
李大發回頭瞪了小妮子一眼,“你這丫頭,從小就牙尖嘴利,我正和山民商量正事兒,快做飯去”。
小妮子癟了癟嘴,狠狠的回瞪了李大發一眼,提著扒光了毛的野雞轉身走了進去。
陸山民無奈的撓了撓頭,“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思議”?李大發完全沒想到陸山民會拒絕。
“咳咳,叔,實不相瞞,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李大發眉頭緊皺,咬著煙嘴嘟囔道:“東海的”?
陸山民點了點頭。
李大發歎了口氣,“哎,可憐的白丫頭,命怎麼就這麼苦”。
“叔,彆擔心,白靈現在挺好,我相信她能找到一個很好的歸宿”。
白靈提著一籃子菜走進了院子,笑著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陸山民笑了笑,“沒什麼,叔過來看看我,還提了兩隻野雞,小妮子正在拾掇呢”。
李大發咳嗽了一聲,“白丫頭,你不是去鎮上開會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開完了,順便買了些雞蛋回來給山民哥補補身體”。
李大發嘖嘖稱歎,“看看人家對你多好”。
白靈笑了笑,“李叔,中午就這裡吃飯吧”。
李大發搖了搖頭,起身拍了拍屁股,“心情不好,我還是回去喝兩杯悶酒”。
李大發走後,白靈問道:“你怎麼把村長大人得罪了”。
“哦,沒什麼,叔現在家庭地位比較低,得回去給嬸子做飯,心裡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