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誌遠一點也不慌,靜靜的調息內氣壓製傷勢,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陸山民。
“雖然我一早有重傷在身,但以你的境界能堅持到現在,足以自傲,道一和黃金剛教了個好徒弟”。
陸山民鮮血掛在嘴角,咯咯冷笑道:“我不算他們的徒弟,更算不上好徒弟,你要是與大黑頭和小妮子交手才知道什麼叫好徒弟”。
“我活了一百歲,你以為能威脅到我”。
“你活了一百歲也活不了幾年了,但納蘭家的子子孫孫還在”。
龐誌遠悠悠道:“群龍無首,兩三個武夫起能起到多大作用,大不了納蘭家死幾個無關緊要的家族子弟,他們兩個很快就會去陪你”。
“嗬嗬,當年薛家也是這麼想”。
“薛家不配和納蘭家比”。
“還不動手?警察
就要來了”。
“不急,不差這一兩分鐘,等我調息好這口氣就送你上路”。
陸山民暗暗的運轉內氣進入五臟六腑,但五臟六腑沒有一處完好,氣機流過疼得他差點昏厥過去,雖然在慢慢滋養,但他知道今天恐怕是真的無力回天了。
龐誌遠看在眼裡,淡淡道:“五臟六腑氣血已散,氣機所過之處如利刃刮骨,到現在都還不放棄,你是我見過意誌力最堅強的人”。
說著向前邁出一步,“都說人定勝天,可惜命運就是命運,無論你怎麼掙紮也改變不了”。
陸山民疼得牙齒上下打顫咯咯作響,哪怕龐誌遠已經調息好走過來,哪怕下一秒就會死去,他仍然打算放棄。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龐誌遠抬起了手掌,這一掌下去,陸家將徹底斬草除根,納蘭家也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剩下的黃九斤之流他並不擔心,殺死了陸山民,晨龍集團的人將是一盤散沙,沒有了凝聚核心,個人能力再強,各自為政,早晚會被各個擊破。
一掌拍出!
陸山民怔怔的瞪著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的手掌,昂起了頭。
“呼”,突然耳邊響起一陣巨大呼嘯聲,剛才撞斷的半截樹乾貼著臉頰從後背.飛來,與龐誌遠的手掌撞擊在一起。
“砰”的一聲巨響之下,樹屑橫飛在臉上刮了好幾道口子。
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隻感覺到有一人把他扛在了肩上,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搖晃,耳邊響起呼呼風聲。
扛他的人絲毫沒考慮到他是個重傷之人,蠻橫的把他扛在肩上一陣狂奔,一路上的樹枝樹丫刮在他臉上,本已深受重傷,更是傷上加傷。
幾分鐘之後,那人扛著他來到天玉山另一側山下,那裡停著一倆轎車,車門打開,那人一把將陸山民扔進後排,疼得他全身痙攣。
隨著車門砰的一聲關上,汽車發動機轟鳴聲響起,以極快的速度駛離。
陸山民趟後排疼得呲牙咧嘴,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見開車的正是金絲猴。
陸山民無法起身,就那麼斜倒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車內後視鏡裡,金絲猴咧嘴笑了笑,“還好來得及時”。
陸山民疼得牙齒打顫,“你、你們就來了兩個、、人”。
金絲猴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們不能輕易暴露,而且,我們的人手真的很少”。
副駕駛的強壯男子回頭看了過來,陸山民這才看清了扛他的男子是個什麼樣子。吊額眼,豁口嘴、一張猶如被隕石撞過的火星臉,坑坑窪窪、密密麻麻,眉毛稀疏發黃,鼻梁塌陷像是隻有兩個鼻孔。這是陸山民第一次見到比山貓還醜的人。
他露出一絲笑容,不笑還好,一笑滿口齙牙。
“你好,我叫齊斯文,上次在平陽縣見過你,隻是沒打過招呼”。
陸山民忍不住想笑,牽扯得全身疼得難忍,疼得哼了一聲。“彆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