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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瑤坐在離病床一米開外的椅子上,滿臉通紅,又羞又臊。
低著頭,咬著唇,修長的食指不安的交叉在一起繞動,她知道陸山民在看著她,心頭砰砰直跳,不知所措。
陸山民饒有興趣的看著韓瑤,思緒卻是飄到了九霄雲外,想到了曾雅倩,敢愛敢恨,獨立倔強而又不失善解人意。想到了葉梓萱,乾淨清澈不食人間煙火,仿佛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想到海東青的時候不禁眉頭微皺,囂張跋扈、野性暴力、心狠手辣,壓根兒就不像是個女人。
再看看韓瑤,這算是他接觸過最正常的女孩兒。
麵對陸山民的灼灼目光,韓瑤從脖子紅到了耳根,從未與男人有過肌膚之親,那種感覺複雜得難以描述。
陸山民的思緒繼續飄散,要是放在以前,臉紅的那個一定是他,不知不覺中,劇情竟然反轉了過來,看來自己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山野村民了。
想著想著,陸山民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嘴角勾起,眉毛上揚。
稍微抬起頭偷瞄的韓瑤剛好看到陸山民的笑容,臉蛋更加紅了,再她看來陸山民這個笑容是一個占了她便宜後的得意笑容,是一個嘲笑她局促不安的笑容,說不定他此刻正在想著某些不堪入目的畫麵,總之這個笑容一定是不懷好意。
“不準想”!她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微微帶藍的眼睛狠狠盯著陸山民。
病房裡的寂靜一下子被打破,陸山民疑惑的看著韓瑤,“不準想什麼”?
“不準想不該想的事情”。
韓瑤嬌羞中帶著怒意的樣子讓陸山民更加覺得好笑,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什麼事情不該想”?
韓瑤突然感到一陣委屈,眼眶裡淚珠打轉,“不準想剛才的事情”。
見韓瑤要哭了的樣子,陸山民見好就收,再逗下去就不好收場了。
安慰道:“哦,你誤會了,我沒想剛才的事情”。
在眼眶裡打轉的韓瑤眼淚啪嗒掉了下來,一股莫名的委屈油然而生,竟哽咽哭了起來。
陸山民這一下茫然了,愣愣的看著韓瑤,反複思量著剛才說的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哪裡出錯了。
韓瑤越哭越傷心,委屈的眼淚已經變成了傷心的眼淚,聽到陸山民說沒想剛才的事情,反而感到很傷心,他為什麼不想呢,他怎麼可能不想呢,他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陸山民腦海裡快速的思索著自己蒼白的戀愛經曆,想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隻當是韓瑤受了委屈,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剛才真不是故意”。
韓瑤淚眼婆娑,抽泣的看著陸山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語氣中帶著莫名的生氣,說完一邊擦眼淚,一邊忿忿的離開了病房。
陸山民看著病房門,眉頭微皺,喃喃自語,“幾個意思,難道我該說是故意的”。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倒頭躺在床上,剛才還以為韓瑤是他認識的女人中最正常的,現在看來這個世界上壓根兒就沒有正常的女人。
躺在床上,陸
山民歎了口氣,不管韓瑤因為什麼哭,但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女孩兒對自己動情了,這說明計劃很成功,不過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正如陶然之所說的那樣,作為一個商人,他變得越來越沒有底線。
想當初,東海大學生散打聯賽,之所以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和牟益成戰鬥到最後,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痛恨那樣的人,而現在,他正在做著曾經最痛恨的事,儘管他有理由這麼做,儘管他不得不這麼做,但終究是違背了良心,違背了爺爺所說的赤子之心。
“在發什麼呆”?
正在陸山民胡思亂想的時候,魏無羨走了進來。
陸山民坐起身來,“四師兄,你一天很閒嘛”。
魏無羨聳了聳肩,把一個嶄新的手機扔給了陸山民,“老板信道,講求無為而治,正好讓我專了空子”。
之前的手機被打成了碎片,上次隻是向他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他隔了一天就給自己買了個新的。
“四師兄,看不出你還挺心細”。
魏無羨嗬嗬一笑,擠眉弄眼的問道:“我在醫院門口碰見小師妹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你把人家怎麼了”。
陸山民歎了口氣,滿臉的糾結。
魏無羨笑道:“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你還不樂意”。
“實不相瞞,其實我已經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