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你們說了什麼(2 / 2)

獵戶出山 陽子下 11061 字 8個月前

話音一落,田衡大步上前,一腳在空中虛點,瞬間變向太高砸向陸山民有臉。

陸山民內外兼修,感知移動能力遠遠超過同等境界的外家高手,踏入易髓境後期後階之後,這樣的虛招瞬間洞察。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躲避,一往無前,強者無敵,內家的圓融貫通,外家的無敵之心,相比之下,真正的生死之戰,擁有一顆無敵之心要重要得多。

抬手格擋,‘砰’。

雖然格擋住了,但強大的力量和腿風,依然震得陸山民耳膜嗡嗡作響。

巨大的力量之下,陸山民橫移出去數步,田衡的腿上力量顯然比拳頭要大得多。

田衡一個交叉腿側踢,陸山民站立未穩,打出的一拳不足以抗衡這腳側踢的力量,再次後退出去四五步。

田衡跨步上前,連環三踢,分彆踢向陸山民頭部、腰部和腳踝。

陸山民曲臂抬腿,躲過腳踝一踢,擋住頭部和腰部的兩踢。

與此同時手臂外翻下抄,在田衡收回腿的刹那抱住長腿,手肘瞬間下壓肘擊下去。

田衡長腿一抽一拉,曲腿上提,以膝撞之勢迎擊陸山民肘擊。

“砰”!膝蓋和手肘猛烈的撞擊在一起。

兩人皆是渾身一顫,臉上的肉跳動了一下。

小妮子站在不遠處,倒吸了口涼氣,自言自語道。‘好痛’。

確實很痛,陸山民的手肘像是極大在裡鐵板上一樣,疼痛麻木。

田衡的菠蘿蓋像是要裂開一樣,疼痛感直往心裡鑽。

不過兩人都咬牙忍住,陸山民另一隻手一拳打向田衡頭部,田衡另一隻腳猛的起跳,在空中一番,踢向陸山民頭部。

“砰砰”!兩聲響聲。

陸山民一拳打中了田衡下顎,田衡一腳踢中了陸山民麵頰。

兩人的身體瞬間分開。

陸山民摸了摸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田衡也抹了摸下顎,吸了口涼氣。他當然知道陸山民堪比搬山境巔峰的力量是用一種秘法將內勁疊加在了肌肉爆發力上,到了他這個境界,也自然知道陸山民的肌肉細胞承受著超過原本該承受的力量,這種力量必定不會長久。

“喂,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萬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小心沒把我打倒,你就爆體而亡”。

陸山民眼神冷酷,冷冷道:“再不使出全力,在我爆體而亡之前,你就得先去見你的石匠老祖宗”。

田衡一把扯掉上衣,兩塊胸肌鼓鼓抖動。

小妮子眨了眨眼睛,“咦,比女人胸還大”。

田衡雙眼目光如炬,冷冷的盯著陸山民,“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但想必也不簡單吧”。

“你廢話真多”!

“呼”,陸

山民猛衝而上,一拳直往田衡胸口而去。

“喝”!田衡一聲低喝,雙腳紮穩馬步,雙拳不格擋反而向兩側移開,留出胸口的巨大空檔。

岩石般的胸肌陡然鼓起。

“砰”,陸山民全力疊加上內勁的一拳,這一次竟然沒有將他擊退分毫。

田衡未退,陸山民第一時間就感到了危險,不等他抽身離開,田衡的一記勾拳和一記直拳連環而來。

陸山民躲過了勾拳,但沒有躲過直拳。

碩大的拳頭打在額頭上,陸山民腦袋嗡的一下,蹭蹭後退。

不等站穩,田衡的鞭腿已經到來。

“砰”,陸山民腰部傳來鑽心疼痛,肋骨像是要斷了一般。

體內氣機瞬息流動,在短暫的時間裡在經脈裡奔騰一個周天。

剛好緩過這口氣,田衡的一腳正踢已經來到身前。

陸山民聲爆喝,曲臂後拉,拳頭打破空氣發出嗚嗚聲,一拳正中田衡腳心。

田衡整條腿一麻,後退一步。

陸山民一鼓作氣,暴風驟雨的拳頭鋪麵而去。

演武廳裡發出戰鼓雷雷的聲音,兩個身影交織在一起。

兩人都打出了真火,你一腳,我一拳,雙方都咬著牙不吭聲。

陸山民一拳打中田衡額頭,再一拳打中他的腹部,又一拳打中他的臉頰。

雙方打得難分難解,雖然陸山民打中田衡的拳頭更多,但田衡搬山境巔峰的體魄抗擊打能力更勝一籌。

目前來看,陸山民搖占了上風,因為田衡的眉骨已經裂開,臉頰已經紅腫,嘴唇也變成了肥香腸,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拳印,而陸山民除了流著鼻血,其他地方都沒有見紅,身上的拳印和腳印也沒有那麼多。

但是實際上,陸山民知道繼續下去,戰局將會發生逆轉。因為足足戰鬥半個多小時,一直將內勁全力疊加在肌肉爆發力上,肌肉細胞的承受能力漸漸接近極限,那種因過度承受巨大力量而帶來的撕裂疼痛的熟悉感覺再次襲來。

兩人都是喘著粗氣,汗水像雨水一樣在身上流淌。

小妮子一雙眼睛停在陸山民裸露的身軀上,大放光彩,不自覺的舔了舔舌頭,口水沿著嘴角掉到了胸口。

陸山民並沒有打算停下,血紅的眼珠戰意盎然,渾身的殺氣有如實質。

抹了一把鼻血,再次準備發起猛衝。

田衡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擺了擺手,“不打了,不打了”。

陸山民呼出悶在胸口的濁氣,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嘶’的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放鬆下來,才發現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疼痛。

田衡指了指自己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氣出夠了吧”。

要說有多恨田家,其實陸山民算不上有多恨,商人重利輕離彆,當年沒有去救父親是一種正常行為,那麼大一個家族,自然是要為整個家族著想。何況,他爸與田家雖然有些許交情,但並不算自己人,這與高昌的見死不救不一樣,田家沒有必須去救的責任和義務。

但正如田衡所說的那樣,氣肯定是有的,自從慈航庵出來之後,這口氣就一直彆在心中。

“連自家人都可以利用,這也是你們田家老祖宗教的”。

田衡眼瞼紅腫,原本大大的眼睛,此刻隻留下一條縫。

“也算不上利用,你爸的英雄氣質本就很吸引女人,我小姑是真的愛上了你爸。當年我爺爺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他老人家也是真的想收你爸這個女婿,除了有壯大家族的目的外,也是真的很欣賞他。不過既然他不願意加入田家,田家自然和他就沒有了瓜葛。你現在也是大老板了,該知道養活一幫人不容易,更何況是田家這麼大一個家族,任何對家族整體利益又威脅的事情都不能做,做任何決定都得小心翼翼”。

說著又說道:“我不是在給田家推脫責任,當年田家見死不救確實不夠仗義,但田家人對你爸還有你,並沒有惡意”。

“如果是你,當年你會去救嗎”。陸山民淡淡的看著田衡。

田衡怔怔的看著陸山民,並沒有立刻回答,半晌之後,淡淡道:“自從我成為家族繼承人之後,爺爺就陸陸續續給我講了些家族的曆史,當初我得知這件事之後,一直到現在,我曾經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說著笑了笑,“我會”。

“你會”?陸山民含笑看著田衡,“彆忘了你的身份”。

田衡笑了笑,紅腫的臉笑起來特彆滑稽,“但我也忘不了那個偉岸的身影,我能有今天這身武藝,完全是受了他影響,說不定沒有他,我也不會是現在的我,更不會成為這一代的繼承人人選”。

陸山民含笑看著田衡,“一個五歲的小孩兒,真能受到那麼大的影響”。

田衡嗬嗬一笑,“人生的很多轉折,往往是在不經意的一個場景,不經意的一句話,甚至不經意的一個微笑開啟”。

“知道我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你跟他說過話”?陸山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當然”,田衡點了點頭,“當時的心情我還記憶猶新,忑忐,不安,興奮,激動,我鼓起了好大勇氣才開了口”。

“你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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