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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子冉沒想到連龐誌遠這個爺爺最忠實的擁躉也背叛了他,不過絕望這種事情,沒有最絕望,隻有更絕望。
納蘭振邦,他的親生父親,小時候沒關愛過他,長大了也沒關心過他,在他身處絕境的時候,不但沒有幫他,反而勸他靜心讀書學習,說什麼是你的彆人奪不走,不是你的再想要也得不到。
納蘭子冉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裡,一鎖就是兩天兩夜,這兩天天裡他想了很多事情,每一件都猶如利劍一般狠狠刺入他的心窩。
他想不明白,同樣是家族嫡係,為什麼就他爹不疼娘不愛,就連爺爺最後把家主的位置交給他,也隻是迫於沒有更好的人選,並不是出於真心喜愛他。
他很想證明自己,想讓他們看看,他納蘭子冉才是納蘭家最優秀,最能給家族做貢獻的人,但是,所有人都不給他這個機會。
如果一直默默無聞也就罷了,偏偏要把他推上來又踩下去,把他當傻子一樣對待,當猴兒一樣戲耍。
他實在是想不通。
龐誌遠和龐勝德兩父子很是擔心,不過不管怎麼勸都沒用,納蘭子冉就是不開門。
左丘的到來,讓兩人喜出望外,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勸動納蘭子冉,恐怕也唯有這個與他在微末之時相識的人了。
“左先生,你要是再不來恐怕要出事了”。龐勝德說道。
“他受的打擊太大了,獨自靜靜也是好事”。
龐勝德歎了口氣,“兩天兩夜了”。
左丘滿臉的擔憂,“我先上去看看吧”。
龐勝德點了點頭,“那就拜托左先生了”。
上了二樓,左丘敲了敲門,“子冉,是我”。
裡麵沒有人回應。
左丘站在門前,淡淡道:“子冉,哪怕全世界拋棄了你,我左丘也不會”。
裡麵依然沒有回應,左丘靜靜的站在門前,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分鐘之後,門鎖上發出哢噠一聲。
左丘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往下麵一壓,門打開了。
窗簾拉得死死的,屋子裡一片漆黑,納蘭子冉黑色的身影坐在角落處的沙發上。
左丘關上門,緩緩走過去,坐在納蘭子冉旁邊,借著穿透窗簾的微弱光線,能看見納蘭子冉雜亂的胡須和蓬鬆油膩的頭發,一如他幾天那個樣子,不同的是納蘭子冉的眼睛並不是空洞無神,而是充滿了冷冷的寒意。
兩天的閉門苦思,他並不是毫無收獲。
“丘師兄,你剛才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嗎”?納蘭子冉的聲音也有些冰冷。
左丘遞給納蘭子冉一根,替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根。
“納蘭子纓找過我”。
“嗬嗬”,納蘭子冉咯咯冷笑一聲,“他還真是夠小心,占儘優勢依然防著我”。
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滅,左丘吐出一口煙霧,“他那雙眼睛,恨不得殺了我”。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對我失望透頂,你還願意跟著我”?
左丘沒有回話,昏暗的光線下,兩人互相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納蘭子冉嗬嗬一笑,“至少我在這個位置上坐過,也算是實現了一部分願望。”“丘師兄,你已經為我做得足
夠多了,你要走我不會怪你,以你的才華,出去誰便跟著誰都能成就一番事業”。“跟著我,埋沒了”。
左丘默默的抽著煙,推了推眼鏡,“士為知己者死”。
“好”!納蘭子冉緊緊握住左丘的手。“丘師兄,我納蘭子冉這一生能遇見你,足了”。
左丘握了握納蘭子冉的手,“你要振作起來,我會替你慢慢想辦法”。
納蘭子冉咯咯冷笑,“。我手上有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董事長職務控股百分之二十”。
左丘驚訝的微微張嘴,“子冉,你要乾什麼”?
納蘭子冉緊緊盯著左丘的眼睛,“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他們不仁,就彆怪我無義、、”
左丘趕緊打斷道:“子冉,這一步要是走錯了,你就是納蘭家的罪人,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納蘭子冉咯咯冷笑,麵色冷酷,“他們何時把我當成了一家人”。
“丘師兄,配合我好好演場戲”。語氣冰冷,不容拒絕。
走出房間,下了樓,左丘愁眉不展。
龐勝德眉頭緊皺,“怎麼樣”?
左丘歎了口氣,“他這次受打擊很大”。
龐勝德眉頭皺得更深,“這可如何是好,子冉要是有三長兩短,我們龐家怎麼對得起老爺子的臨終囑托”。
“龐先生也不用太過憂心,子冉自尊心強,多給他幾天時間吧”。
“哎,也隻能如此了,這次二爺做得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