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刀未老
王仁收起了笑容,本以為對方每次都接受自己的邀請,應該是對他毫無戒備,沒想到這個小混混頭子早就看出了端倪。
不過他並沒有灰心喪氣,“羅哥,現在出手還能換個幾千萬,夠你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了,何必非要對著乾呢,於你,損失太大了,於我,也不好交差”。
羅興哈哈一笑,“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王仁抿笑道:“羅哥,兄弟是真心為你著想”。
羅興冷冷一笑,“我羅興沒什麼文化,打打殺殺一輩子,乾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從沒做過一件背叛兄弟朋友的事情”。
王仁淡淡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打打殺殺一輩子,不過也是為了錢而已,何必跟錢過不去呢”。
羅興蔑視的看著王仁,“老子是愛錢,也從來不是個好人,但吃水不忘挖井人,盜亦有道,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老子心裡明白得很”。
王仁咯咯冷笑,“羅哥,這都什麼時代了,‘義氣’這兩個字不值錢”。
“值不值錢那要看對於誰來說,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
王仁惋惜的歎了口氣,“你的幾千萬到時候恐怕剩不下百分之一,一輩子的心血啊,我真替你不值”。
羅興叼著煙嗬嗬一笑,“老子就是用來當草紙擦屁股,也不讓你們這幫小人得逞”。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王仁故作失望的說道。
羅興端起酒杯,淡淡道:“知道為什麼這一個月我都沒揭穿你嗎”?
王仁好奇的看著羅興,“我也很想知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
說完“啪”一聲,羅興將手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響聲一起,坐在周圍餐桌旁偽裝成顧客的人全都站起來,狹窄的店裡,十幾個人分兩層將兩人所在的一桌圍在了中央。
其中一個人拿出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在大門上,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羅興抖了抖煙灰,“這裡是東海,不是天京”。
王仁並沒有驚慌,像沒看見圍在周圍的人一樣,淡然的喝著酒。“東海人就這樣招待客人”。
“客人來了有酒肉,敵人來了有刀槍”。
王仁笑了笑,“怎麼,想殺了我”。
羅興吐出一口煙圈,從兜裡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扔在王仁身前,“給你個機會,把你的上線和下線全寫下來”。
王仁拿起A4紙,慢悠悠的撕成紙條,一邊撕一邊說道:“我要是不寫呢”?
羅興眼中露出冷毅,一如當年在百彙區跟人搶地盤時一樣,殺意逐漸騰升。
“很多年沒殺人了,金盆洗手洗乾淨了手上的血,但我不介意再次沾染上血腥”。
王仁把紙條捏成紙團扔進鍋裡,滾燙的火鍋水攪得紙團在鍋中跳躍翻滾。
看著紙團慢慢沉下去,王仁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意,“還真是無知無畏,你這種自以為見過大場麵的混混頭子,在我眼裡不過跟一隻臭蟲差不了多少,叫你一聲羅哥是瞧得起你,還真在我麵前擺起普來”。
羅興冷冷一笑,朝身後招了招手,“乾掉他”。
話音剛落,一群人還沒來得及動手,門口傳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門板應聲飛了進來,離門口最近的三個人立刻被撞到在地,緊接著四個肌肉壯碩的中年男子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
沒有搭話,四人衝進來之後,一人保護王仁,
另外三人立刻對羅興一方展開了進攻。
店裡鍋碗瓢盆亂飛,桌子椅子夾雜,刀光劍影閃爍,一陣混亂的聲音中充斥著血腥味和喊殺聲。
羅興這邊雖然人多勢眾,但大多都是些街頭打架的混混出身,這些年隨著羅興金盆洗手,其中大多數人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過架,對方四人顯然是久經沙場的練家子,不到一刻鐘,隻剩下羅興的兩個貼身保鏢擋在羅興身前,但已經是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倒下。
兩個保鏢全身是傷,死死的護住羅興,大喊道:“大哥,快走”。
“老子什麼時候臨陣逃跑過”。
羅興怒目圓瞪,脫下外套,嗖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刀,“還記得當年跟我一起打天下時候的樣子”。
“記得”。
“拿出當年的血氣出來”。
說著一馬當先,大喝一聲,揮著長刀,刀口直
奔王仁而去,身上的氣勢絲毫不輸當年。
不等長刀砍下,一根椅子淩空飛來,羅興刀勢不減,一刀將椅子從中間劈開,與此同時一個拳頭已經打了過來。
羅興躲閃不及,胸口正中一拳,悶哼一聲後退三步,一個中年男子帶著殺意衝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