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吳存榮的酒量不錯,之前已經喝了不少,連著兩杯下肚臉色隻是微紅。
繼續道上第三杯:“這一杯,向你賠罪”。吳存榮雙手端起酒杯。
魏無羨和呂清風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迷茫,然後一起看向田橫。田橫老神在在,示意兩人不要說話。在座的都是聰明人,隻不過呂清風不太願意把精力放在人情世故上而已,一開始看到吳存榮,他就大概猜到這頓飯不僅僅是一頓飯難麼簡單。
陸山民含笑看著吳存榮,“聽說吳青峰暴病而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上次的事情是青峰鬼迷心竅,之後被父親和爺爺囚禁在家中,整天戰戰兢兢,嚇得六神無主”。“哎,我可憐的弟弟自己把自己嚇死了”。吳存榮語氣頗為感慨,但臉上絲毫悲傷的表情也沒有。
陸山民嗬嗬一笑,“也就說是吳青峰的個人行為,不代表吳家”?
“他,怎麼可能代表得了吳家”?吳存榮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言下之意,他吳存榮才是代表吳家的人。
陸山民一直含笑看著吳存榮,在河北養老院靜養的那段時間,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一切都是納蘭子建的預謀,而眼前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納蘭子建實施計劃的
一個環節。
之前本來還有所懷疑,見到之後陸山民不再有半點懷疑,這個人做得出來。
這些年打交道的人不可謂不多,三教九流,達官貴人,其中罪惡滔天惡貫滿盈的人也不少,但從沒一個冷血到吳存榮這個地步,對親弟弟下手毫不留情,甚至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今晚要不是親眼所見,絕無法相信世界上竟有這種人。
陸山民把酒杯移開,笑著說道:“既然是吳青峰的個人行為,吳大少何來賠罪一說,這一杯我不能喝”。
“我也覺得這杯不能喝”,田橫淡淡道。
“田老弟,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反過來拆我的太,不仗義啊”。吳存榮故作不滿的說道。
說著又看向呂清風和魏無羨,“兩位老弟,我這杯酒端著很尷尬啊,連你們也不幫幫我”。
兩人聽到剛才的對話才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貌似陸山民之前遭到了吳青峰的狙殺,之後吳青峰又驚嚇過度而死,兩人都有些發懵。
隨即呂清風有些生氣,正準備質問吳存榮,魏無羨的聲音響起,“吳哥,我小師弟的意思是賠罪酒不能喝,但交朋友的酒能喝啊”。說著給呂清風使了使眼色,示
意他不要發火”。相比於呂清風,魏無羨則更加現實一些,陸山民要在天京混,朋友自然是多多益善,即便是虛情假意,也遠比樹敵要好得多。
吳存榮雙手端著酒杯,笑嗬嗬的看著陸山民,“陸總,當真是此意”。
陸山民起身拿起酒杯,“吳大少,這杯酒我敬你”。
吳存榮仰天哈哈一笑,一手摟著陸山民的肩膀,一手拿著酒杯和陸山民碰了碰,“我不叫你陸總,你也彆叫我什麼大少,我虛長你幾歲,以後就叫你山民兄弟如何”?
陸山民一飲而儘,倒轉杯子一滴不剩,“吳哥”!
“哈哈哈哈,好”!
田衡緩緩的倒上一杯酒,今天陸山民的反應讓他頗為意外,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陸山民請了吳存榮來,就是顧慮到陸山民事先知道恐怕不會來,他也想過陸山民會虛與委蛇應付,但真還沒想到陸山民能叫出“吳哥”兩個字,還叫得那麼自然,看不出半點做作。
“來,為了山民兄弟一戰成名,也為了大家的友誼,乾一杯”。
呂清風撇了眼陸山民,見陸山民臉色自然,笑臉盈盈,不禁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舒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走出“秋池閣”,呂清風把陸山民拉在了身後。
“山民,吳家的人又高傲又狠毒,吳存榮不會是真心和你結交,況且吳青峰剛死不久,當哥哥的把酒言歡嬉笑連連,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陸山民頗為感動,含笑道:“呂二哥,我心裡有數”。
呂清風欲言又止。
陸山民接著說道:“呂二哥放心,我不是個卑躬屈膝的人,不會屈從於權貴,有些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你,今天不過是權宜之計”。
呂清風輕鬆的笑了笑,“那就好,字如其人,人如其字,我知道你是個鐵骨錚錚的人”。
一輛賓利車從車庫裡開了出來,車上下來一個身高不輸於黃九斤的光頭壯漢,身上收斂了氣勢看不出境界,但單單是這個體型就足以給人壓迫感,那人對吳存榮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停留在陸山民身上,“你就是陸山民”?
陸山民看了眼吳存榮,後者嗬嗬一笑,“這位是我本家弟弟,叫吳崢,也是為武道高手”。
陸山民對吳崢點了點頭,“我就是陸山民”。
“黃九斤是你大哥,也是我的大哥,我倆也算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