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大人穿著那身永遠剪裁利落工整的黑色西服四件套,戴著遮掩住了眼眸的黑色禮帽,橘紅色的低馬尾從帽簷流瀉而下垂落至頸處,顏色鮮豔的像不會熄滅的大火。
至少太宰大人的臉上還會掛著笑容——儘管是捉摸不透的淡薄的笑容。
但是中也大人這張漂亮得驚心動魄的麵孔,卻連一絲表情也沒有,冷酷而淡漠。
真的是‘冷酷’啊,室生犀星心想,中也大人甚至都不用摸槍,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已經瑟瑟發抖快要站立不住了。
這就是他們用重力殘酷碾碎所有敵人,包括敵人所在的建築物,無堅不摧無往不勝的最高乾部嗎?
太浪費了。居然讓中也大人來裁決叛徒。也不知
道首領大人今晚究竟在做什麼,又在想什麼?
***
太宰用無辜而天真的語氣問我:“什麼遊戲?”
真會演戲啊我的愛人。
我溫柔的在他腦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而後像吻我沉睡的小王子那樣輕輕柔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我們被海水和溫柔的浪打濕,纏纏綿綿的吻細癢著神經,細癢著皮囊,細癢著一切。
曖昧的火苗雀躍在日出的海岸線。
雨林冬季融化的毒霧,帶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高熱溫度,在森林至深處綻放成一片汪洋。
眼前晃動著炙熱而耀眼的日出,模糊了的視線被橙紅色晃了眼,於是在驟雨來襲的那一瞬間,我居然產生了幻覺,仿佛了回到了前一夜,有誰扣住了我的後頸徹底的凶狠的將我掠奪。
而我差一點……就叫出了那一聲,“哥哥”。直到溫涼細密的吻再一次將我吞沒。
徹底的無可救藥了啊。
我們之間這樣的關係。這樣徹底的糾纏成了無法解開的一團死結的關係。
如果有神明……可以熄滅肆虐在沙漠的大火……
***
叛徒被捆綁著雙手帶過來了。兩條胳膊被反綁在身後,雙手被冰冷的手銬緊緊箍著,跌跌撞撞鼻青臉腫似乎已經受了一番折磨。
而中原中也對於這個人的遭遇完全沒有一點興趣。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還差兩分鐘,五點三十五。
差不多了。
那個叛徒見到中也大人,眼睛瞬間亮了,手腳並用地爬過來抱著大人鋥亮的皮鞋哀聲哭求:“Chuyasama求您放我一命吧,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不是故意販賣首領大人行蹤的……”
麵沉如水的橙發青年聽聞此言,勾唇嗤笑:“販賣bss的行蹤?你小子,膽子真大啊。”
他冷酷地一腳踹開了背叛者,漫不經心俯身,箍著叛徒的頭,暴烈地強製性掰開他涕泗橫飛的嘴——惡狠狠的將之撞向冰冷的石階。
幾顆血淋淋的牙齒崩了出來。從口唇間溢出來的鮮血在階梯蜿蜒出一道細小的血跡。
旁觀這一切的室生犀星恐懼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而這一切還隻是開始。
橙發青年穩準狠的一腳踢上男人的後腦勺,剪裁利落的西褲帶出一道淩厲的風。
——寂靜的黑夜裡傳來骨頭碎裂的細微哢嚓聲。
這個時候,時針還差十三秒,就正好走到五點三十五。
當橙發青年將背叛者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死魚那般翻轉過來,殘酷地朝其胸口扣動扳機,開下第一槍——
砰!
槍響和照亮了整座橫濱的盛世煙火一同綻放。
砰!
第二朵絢爛的煙火點燃了夜空。
砰!
連開三槍裁決了叛徒,每一聲槍響都與一朵綻放的煙火重合。
裁決落幕,煙火表演還在繼續。
絢麗繽紛的煙花像須臾綻放的葳蕤的花,一朵凋謝了又一朵盛開了,持續著點亮快要天亮卻還未天亮的夜空。
芥川銀從總部的正門口走了下來,將第二道口信傳達給了最高乾部。
“首領大人邀請您一同觀看他送給夫人的煙火表演。希望您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