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言也不願動他們的東西,索性都疊好,裝在了他們房間裡的大木箱子裡。
又細致的將兩間屋子都打掃乾淨了,將屋門給鎖上了。
就這麼零零碎碎的收拾,一天的時間居然就過去了。
中間也就是李狗蛋的娘看到院子裡晾曬著滿院子的床單褥子,進來問了兩句,約她明日上山去。
沈佳言爽快的答應了一聲,又寒暄了幾句,才將人送出門,就看到隔壁孫家院子的門已經關上了。
聽那李狗蛋的娘說,村裡人對孫家留下的東西,不少人心動的,那院子就有好幾家想買,隻不過都不想出高價,如今就卡在那裡了。
還有那水田旱地,誰都想買,如今為了這幾畝地,恨不得在裡正家人頭打成豬腦子,也不知道要鬨多久呢。
不過這和沈佳言都沒多大關係,她如今又不打算買田地,也就聽了一耳朵。
倒是李狗蛋的娘走之前提醒了一句,隻說如今那慕家三兄妹回外家探親,這家裡隻有她一人,問她怕不怕?要是怕,她就喊人來給她一起作幾天伴。
畢竟這村口的位置,除了慕家和孫家挨著,其他兩戶都離得遠,如今孫家無人,真有個什麼,就沈佳言一個人,怕有個什麼好歹。
沈佳言隻覺得這樣才清淨,哪裡會害怕。
更何況,這慕家兄妹是一去不回的,難不成一直讓李狗蛋的娘給自己作伴不成?大不了到時候買條狗看家護院也就是了。
因此謝過了李狗蛋娘的好意,看著李狗蛋娘欲言又止的回去了。
送走李狗蛋的娘,也差不多太陽就下山了,趕著天還沒黑,沈佳言隨便弄了點東西填了肚子,收拾洗漱完,天色就黑了下來。
鄉下都是趁著天還沒黑就趕快吃飯洗漱收拾乾淨,天一黑都躺在床上了,這樣省燈油。
沈佳言如今也習慣這種作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似乎才睡了沒多久,就聽到外頭遠遠的幾聲狗叫,然後很快就沒了聲音。
沈佳言也沒當回事,以為是夜歸的人回來了,翻個身正要再睡。
就聽到院牆外似乎有動靜,咕咚一聲,有什麼東西丟到了院子裡。
沈佳言眼皮子一跳,悄沒聲息的從床上翻身而起,順手就摸到了床邊放著的一根木棍,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窗戶邊,用手指戳開了窗戶紙,往外頭院子裡看去。
就看到夜色中,一個黑影,從院牆外探出頭來,朝著院子裡頭打探了一圈,中間還又丟了一塊石頭在院子裡,等了一等,沒聽到動靜。
才翻身上了院牆,嘴裡還學了兩聲蛤蟆叫,還是沒聽到院子裡有動靜,這才放心的,從院牆上翻了下來。
隻不過大晚上的,眼神不太好使,剛好落腳的地方,是沈佳言從山上拖回來的那根上頭有木耳的朽木上。
就聽到哢嚓一聲,然後一聲短促的:“哎呦,我艸——”
不過很快就消了聲,隻餘又重又長的抽氣聲。
沈佳言在屋裡看的很清楚,那黑影,在院子裡抱著一隻腳又蹦又跳又是抽氣,跟摸了電門似的。
好一會子,估摸著才緩過來,瘸著一條腿,還不死心,朝著沈佳言睡的這屋摸過來。
摸到了門邊,那黑影敲了敲門,小聲的道:“沈寡婦,沈寡婦開開門——”
沈佳言眼神冷冽,捏緊了手裡的木棍,嘴裡卻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來:“誰?是誰在外麵?”
那黑影越發得了意,淫笑著道:“沈寡婦,開門!我是你的情哥哥呀!乖乖的開門,讓哥哥好生疼疼你!可憐見的,這嫁了個男人沒多久就守了寡!都不知道男人的好處吧?快開門,哥哥今天讓你知道知道男人的好處!保證讓你以後離不得哥哥——”
沈佳言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她終於明白李狗蛋的娘下午那番欲言又止有什麼意思了。
俗話說的好,寡婦門前是非多,就算寡婦自己能守住,可總有那些懷了不軌之心的男人們,欺負寡婦沒了男人,想占些便宜。
以前是慕天澤三兄妹在家,彆的不說,隻要這家裡有個男丁,十來歲,就很能鎮得住人了,起碼那些包藏禍心的男人們,還要收斂些。
這不,大約是都知道慕天澤兄妹回外祖家探親,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這些男人就迫不及待地來夜探慕家了。
可以想象,隻要一個人得手,以後這村裡隻要立身不正的男人,就都會動歪心思。
心裡飛快的轉過這些念頭,沈佳言嘴裡卻仍舊不忘記故作驚恐和羞惱的怒道:“你,你們這些登徒子!快滾!再不滾我要叫人了——”
外麵的黑影聽了這話,不僅不害怕,反而更加放肆起來:“叫吧,這男女之間的事情,叫得越響才越帶勁呢!把人都叫來了更好,讓大家夥看看,這城裡來的小寡婦男人才走了一年,就動了春心了,將幾個孩子打發走了,勾著男人上門呢——”
沈佳言嘴裡含糊的罵道:“胡說!你,你胡說——”
外頭黑影已經等得不耐煩,從懷裡摸出一把刀,開始撬起門閂來,嘴裡還亂七八糟的說著:“我勸你,乖乖的把門打開,將哥哥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不然,惹急了勞資,一會子看怎麼收拾你!不過是個小寡婦,還真以為自己是貞潔烈女不成?又不是沒被男人沾過身,裝什麼裝……”
一看就是溜門撬戶的老手,三兩下,那門閂就開始鬆動了。
很快就聽到吧嗒一聲,門閂被刀給撬開落在了地上,黑影收拾起刀來,迫不及待地一把推開了門,就往裡頭衝:“好妹妹,來,讓哥哥親香親香——”
迎頭有什麼破空而來,屋裡黑暗,那黑影看不清楚,隻聽到風聲,然後“砰——”的一聲,眼前一黑,腦袋劇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