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癩子一家走了,裡正這才臉色好看了些,警告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看熱鬨的村民:“行了,行了!人都走了,還圍在人家沈寡婦門前做啥?回家該乾啥乾啥去?彆一天到晚正事不乾,隻會嚼舌根!要讓我知道誰沒事在外頭亂傳話,年底勞役就將誰家男人的名字報上去!”
這可是殺手鐧,要知道,每年縣裡都會給村裡分配一些服勞役的名額,以往都是輪流著來,誰家都不落空。
真不想去的,拿銀錢請人代自家人去就是了。
這服勞役辛苦,吃不好睡不好,說不得還丟了性命,雖然有銀子拿,可不到萬不得已也沒人願意去。
因此這話一出,那些本來嘴裡答應的好好的,心裡卻想著這麼勁爆的八卦,不出去跟人說道說道,憋在心裡多難受的婆娘們,紛紛打消了這個念頭。
真要為了這幾句閒話,讓自家男人去服勞役,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太不劃算了。
再看裡正黑著一張臉,都不敢說笑,訕訕然的就走了。
裡正見人都走了,也安撫了沈佳言兩句,說什麼不要慌,一切有他這個裡正呢,是不會讓沈佳言受委屈的,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儘管去叫他雲雲。
沈佳言謝過了裡正,將人送走了。
李狗蛋的親娘全氏和李狗蛋留了下來,正要安慰她兩句,沈佳言主動先開口了:“嫂子,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全氏忙道:“有啥要幫忙的,妹子你直說就是了,咱們兩家還用得著這麼客氣?”
沈佳言這才開口,托付全氏幫忙尋個瓦匠來,幫她家將後院的院牆修葺一下,免得還有那不死心的人,半夜摸到院子裡來。
又問村裡誰家有那剛滿月的小狗,最好是凶一點的,抱回家來,當個看門狗,以後萬一有個什麼響動,也能知道。
全氏一聽,這點子小事,哪裡用得著彆人?
村裡的漢子,大多會點手藝,比如砌牆什麼的,這有何難?他家男人就會。
滿口子答應,下午讓李狗蛋親爹過來,幫著將院牆修補一二。
李狗蛋已經迫不及待地插話了:“嬸子,我知道村尾老顧頭家,他們家養得狗最厲害,還能上山自己逮兔子回來呢,上個月他家大黃剛下了崽子,我帶你去抱一隻回來。”
全氏聽了李狗蛋這話,也笑了:“狗蛋這話倒是沒錯,全村裡,也就老顧頭他們家的大黃最厲害,這村裡一半的狗,都是從大黃肚子裡出來的。你若是真想要,吃了午飯,讓狗蛋帶你去抱一隻回來就是了。”
“如今這村裡,能養得起看家狗的人家少,若是沒人要,那些狗崽子滿月了也會被丟到山裡去。”
沈佳言心裡有了數,謝過了全氏和李狗蛋,又跟李狗蛋約好了,一會子午飯後,就一起去老顧頭家去抓狗。
全氏看日頭不早了,也著急回家做飯,帶著李狗蛋就回家去了。
沈佳言這才打開了鎖,進了院子裡。
就她一個人吃飯,倒是也簡單,天氣越發熱了,她煮了一碗麵疙瘩湯,裡麵放上一點臘肉,臥了一個雞蛋,又燙了幾片青菜葉子,撒上碧綠的蔥花,拿筷子挑了一小坨豬油放到麵湯裡,攪融化了,香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