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趙春花還覺得挺有道理,沈佳言占了便宜:“反正你一個小寡婦帶著三個拖油瓶,也不會種地,這地還給你也是浪費!我們家也是一片好心,不想看到這地荒著,幫你種上一年,也不能白種吧?隻算你二兩銀子,已經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你們也不虧不是?”
“不然這田地荒著,沒有糧食收,你們不也得掏銀子錢買嗎?這銀子錢買外人的糧食,說不定人家還摻些石頭土塊在裡頭呢。我們一個村裡的,知根知底,還能哄騙你不成?”
白氏一個外人,聽了都氣得不行:“吳大錘家的,你少在這裡糊弄人!這地你們家不租,有的是人租!你家要是不要了,我家來租!租子多給半成,我們家都樂意!你們一家子占了人家那麼多便宜還不知足?還想出這樣的陰損法子來,這不是欺負人嗎?”
趙春花一跳三尺高:“朱老大家的,我們家跟沈寡婦的事情,用得著你一個外人來操心?咋滴,你想搶了我們家的地去租?彆做夢了!那都是我們老吳家的——”
沈佳言冷笑一聲,一把抓過趙春花,就往院子外頭扯:“走,去裡正家評評理去!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家這地倒是成了吳家的了!這東光村什麼時候還有這等規矩,佃戶說反悔就反悔,不說給主家賠償,倒是要主家反賠錢的了!這是什麼道理?”
白氏眼睛一亮,也忙道:“沈妹子,我跟著你去,我給你作證去!”
說著就跟在了沈佳言後頭出了門,直奔裡正家而去。
裡正家裡如今也正冷戰呢,裡正一個人一邊,家裡的其他人,上到裡正婆娘,下到裡正的小孫孫,都不搭理他。
吃飯也不叫他,出去一圈回來,冷鍋冷灶冷水冷臉,讓裡正覺得在這個家裡,連多呼吸一口空氣都是罪過。
正猶豫要不要低頭,給自家婆娘說幾句軟話的時候,門被敲響了,然後沈佳言拖著趙春花一陣風似的裹了進來。
劈頭就問:“裡正,你給評評理——”
將趙春花方才在她家的一言一行,都給抖摟了個乾淨。
最後才道:“上次租子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是看在裡正和嬸子的份上,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吳家還得寸進尺,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我慕家的地,成了他吳家的了?他吳家跑來說不種我家的地,要我家賠償不說,還不準我家租給彆人?這是什麼道理?裡正,你告訴我!”
“今兒個你要是不給我說法,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欺負我是寡婦失業的嗎?這是要逼著不給我們一家子活路啊!既然不讓我活路,我就去縣城告狀去!我就不信討不到一個說法——”
裡正聽了這話,臉都青了。
怒目看向了趙春花。
趙春花還一臉無所謂:“哥,你彆聽這小寡婦的!我這是為她家好呢!不然她一個小寡婦能種得了地?我——”
“啪——”一記耳光甩在了趙春花的臉上。
裡正喘著粗氣,眼睛都紅了:“彆喊我哥!我沒你這樣的妹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好意思做彆人家的主?先前租子的事情,人家已經看在你哥我的麵上,饒過你們家一回了!還不足厭?你哥一張老臉都被你丟儘了!你還在這裡耀武揚威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