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誠親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征詢沈佳言的意見,讓她上一趟京城。
索性就一起北上了。
這先是走水路,然後轉陸路。
因為不太著急,幽幽閒閒的,在路上花了一個月。
饒是如此,徐氏卻因為啟程之前一場風寒沒有好徹底,路上還反複了兩次。
也虧得有沈佳言鎮場子,不然徐氏一倒下,荀深又是沒成親的,慌了手腳,那些下人都沒人轄製,帶著那近半數的家產,還不知道要鬨出什麼事來。
這轉了陸路後,徐氏的身子才慢慢好起來,雖然看著虛弱憔悴了些,倒也不妨事了。
一路沈佳言都嘀咕她好幾次了,徐氏本來是心虛的,被念叨久了,也頭疼的很。
兩人關係親密,自然沒有那些虛客氣,因此白了沈佳言一眼,覺得沈佳言這一路太嘮叨了些。
沈佳言見徐氏還有力氣翻白眼,知道她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懶得說了。
馬車進了城,還走了半日,才終於到了徐氏他們在京城置辦的房子。
這是一處三進的院子,不算太大,可位置好啊,離國子監也就兩條街道,附近幾乎都是讀書人,還算清幽。
看著不起眼,當初為了買下這院子,可花了荀晉元老鼻子力氣了。
據說還借了誠親王的名頭,花了好幾千的銀錢才買了下來。
徐氏還心疼了好久。
沈佳言聽說後,不由得一樂,這不可是古代的學區房嗎?看來從古至今這學區房都搶手的很啊!
這院子當初買下來後,大致翻新了一下,然後留了一房下人在這裡看房,在每年會試之前,都會有全國各地的舉人來京城趕考。
這附近的房子那可是緊俏的很!彆說買了,就是租來住,都幾乎要打破頭。
能租得起這附近房子的,那家中都頗為殷實,這院子前兩年也都是租給來趕考的舉人。
今年早就接了信,說自家主子要上京,這院子自然就不能租出去了。
等徐氏他們到的時候,三進的院子,已經收拾得妥妥當當,隻等主人入住了。
徐氏他們都是第一次見這個院子,也顧不得車馬勞頓,大致轉了一圈,心裡有了數。
將前頭院子東廂房給了荀深來住,徐氏和沈佳言都住在後院,徐氏住正房,沈佳言住在東廂房,忙碌了一通,暫時算是安頓了下來。
晚飯都是在外頭酒樓叫了席麵,大家湊合吃了吃,都累得不行,早早的就歇息了。
接下來兩三日,都是忙著收拾這院子,安頓行李。
荀深第二日就帶著書童出門會友去了。
沈佳言幫著徐氏安頓得差不多了,給誠親王那邊投了拜帖,自然是用荀晉元的名頭。
第二日誠親王那邊就來人了,請徐氏和沈佳言一起過府一敘。
誠親王府離皇城不遠,位置極好,占地極闊。
來接沈佳言和徐氏的,是誠親王府的兩個嬤嬤,據說是王妃身邊的人。
穿著打扮氣度,看起來可比一般富貴人家的老太太還尊重些。
對待兩人的態度倒是和氣,也不拿大,一路上還主動介紹京城的一些風俗,還有誠親王妃的喜好之類的,也算是給她們一些提點。
徐氏心裡惴惴的,她還從來沒見過王妃呢!這次要去拜見,雖然有人提點王妃的喜好,可終歸心裡沒底。
沈佳言卻一直淡淡的。
到了誠親王府的側門,馬車停了下來。
沈佳言看著那誠親王府對麵,也是赫赫揚揚好大一座府邸,比起誠親王府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忍不住問了一句:“對麵那是?”
其中一個嬤嬤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道:“那可是齊王府!”
齊王府?沈佳言眨巴一下眼睛,怎麼這麼耳熟?
還沒容她細想呢,嬤嬤就提醒她們進府,小心腳下。
也就暫時的丟在了腦後,跟著嬤嬤往裡頭走。
這一路就看到雕欄玉砌,無邊富貴,不愧是王府。
也不知道跟著嬤嬤穿過了多少門,走過多少長廊,路上遇到了不少丫頭下人,一個個都訓練有素,見到客人都束手退到一邊,等沈佳言她們走過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好不容易又穿過一個月亮門,轉過一條長廊,才到了正院。
她們兩人被請到花廳坐著,留下兩個丫頭在門口伺候,那兩個嬤嬤就告退了。
徐氏心裡越發沒底,隻拉著沈佳言不放。
沒多久,就有一個打扮不凡的丫頭走進來,相貌端麗,年紀看著也不小了,衝著徐氏和沈佳言點點頭:“沈娘子,請跟奴婢來,我們王爺要見你!”
徐氏慌了手腳,抓著沈佳言問那個丫頭:“那,那我呢?”
那丫頭微微一笑:“夫人請少安毋躁,王妃那邊事情完了自然會見您的!”
說著示意沈佳言跟她走。
沈佳言猶豫了一下,拍了拍徐氏的手,起身跟在了那丫頭的後麵。
又穿過了幾個門,沈佳言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這王府到底多大啊,幾乎要整迷路了。
不過看這方位,是往前頭院子走的。
穿過了幾個院子,終於在一個小巧幽靜的院子門口停住了。
院子門口守著幾個精乾的漢子,見那丫頭帶著沈佳言過來,上前攔住了。
那丫頭忙道:“奉王爺之命,帶沈娘子過來的。”
阻攔的漢子聽了,忙退到了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丫頭也挪開幾步,將院子門讓了出來,示意沈佳言進去。
沈佳言沒挪動步子,看著那丫頭:“你不進去?”
那丫頭一笑:“王爺隻讓沈娘子一人進去,請吧——”
沈佳言琢磨了一下,都進了王府了,真有事情,看這架勢,跑是跑不掉的。
倒不如進去看看,這誠親王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跺腳,深吸一口氣,幾步就進了院子。
才進院子,後頭院子門嘎吱一聲,就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