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酷刑下來,蘇成意感覺骨頭像是被打碎成一截截的,然後又暴力重組了一番。
他癱倒在課桌上有氣無力地控訴:
“我的肩膀好像沒知覺了,陳錦之。”
身為罪魁禍首的陳錦之兀自笑得花枝亂顫。
過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又蹲在他的課桌旁,抬起頭問:
“老這樣坐著學習不行呀,蘇老師,有機會的話要和我跳舞嗎?”
“饒了我吧,您也太高看我了,陳老師。”
蘇成意立馬就拒絕了,生怕說晚一秒就會被陳錦之抓去跳舞似的。
“乾嘛,又沒說要你跳女團舞。”
陳錦之笑眯眯的,看上去一肚子壞水。
“不然還能是什麼舞?”
蘇成意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主流舞種。
街舞和機械舞那種似乎跟陳錦之不太適配。拉丁?芭蕾?這種類型好像倒是挺適合的。
如果是中國古典舞的話更好,楊柳學的就是這個種類,兩人說不定還能溝通交流一下。
“你會跳交際舞嗎?”
蘇成意想了想,回答道:
“不知道還會不會,小時候學校要求跳過。”
大概是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吧,因為學校要集體表演,利用體育課的時間學的。
一男一女組隊,還好不是自由組隊而是老師分配。
不然估計沒人會跟他組隊了。
上帝給蘇成意開了智商這扇窗戶後,很公平地,把舞蹈之門向他永久性關閉了。
意料之中的,蘇成意和他的舞伴毫無默契,簡單的幾個動作踩了人家的腳四五次。
好在那女孩脾氣好,沒跟他計較,也沒像彆組的小孩一樣,稍有不順心就哭鬨,要求換搭檔。
臉皮很薄的蘇成意雖然麵上不顯,但內心覺得非常過意不去。
並且他們這組的進度也比較慢,蘇成意不想拖累彆人,決定自己在家練習。
想象中:獨自內卷然後驚豔所有人。
於是回家之後,他先是選擇了向楊柳請教。
畢竟楊柳也算是專業的。
楊柳在了解情況之後,先是扶著桌子笑了個前俯後仰,眼看蘇成意要急眼了,才趕緊拍拍胸脯說媽教你。
打電話把蘇澤朗叫回家之後,兩人先是一齊大笑了一番,隨即就開始給蘇成意展示舞蹈。
作為那個年代的歌舞廳常客,蘇澤朗也很會跳舞。
結果這兩人一跳起來就忘情了,沒完沒了,完全忘記了初衷是要教蘇成意。
於是憤怒的蘇成意從地上爬了起來,獨自跑到了外公家裡。
原本以為還有老年人可以跟他共情,沒想到這舞簡單到就連外公都會跳。
全世界隻有蘇成意一個人跳不明白。
基因遺傳學在這時候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最後還是搭檔犧牲了休息時間,手把手一點點教他,兩人才勉強混過了學校的檢查。
逐漸回憶起了這些令人崩潰的細節之後,蘇成意立馬推翻了自己剛剛說的話:
“不,我不會。”
陳錦之隻是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就猜到了個大概,她慢悠悠地說:
“放心,我也很有耐心哦。”
說完還沒等蘇成意回應,她就看著蘇成意的腕表,自顧自補充道:
“我就權當你答應啦。二零一四年四月七日中午十二點十三分,蘇成意欠陳錦之一支舞。”
莫名其妙又多了一門外債,蘇成意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得“叮咚”一聲。
他看了一眼自己漆黑的手機屏幕,衝陳錦之揚揚下巴示意是她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