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之的指尖纖細柔軟,點在後背上,輕攏慢撚抹複挑。
“蘇老師,對不起,我今天晚上要...”
這句話很長,她一筆一劃寫了半天。
講台上的張曉月都快走到兩人麵前了,她才寫完最後兩個字。
“請假。”
這兩個字像往潭水裡丟了塊石頭,蘇成意的心裡隨之泛起了疑惑的波瀾。
請假?
請假要去乾嘛。
如果不是張曉月在邊上虎視眈眈,他都要直接轉過頭去問她了。
彆的都還好,但假如往最壞的結果想,該不會是她那個家暴男爸爸回來了吧?
“同學,老師在這講得聲嘶力竭,你在做什麼?”
張曉月走到後排時,不知發現了什麼,一副傷透了心的樣子質問著她麵前的學生。
蘇成意心裡一驚,做賊心虛地抬了抬眼。
還以為被她看出來自己腦子裡想的和學習沒半毛錢關係了。
原來她的目標是前麵兩排的一個同學,蘇成意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
那同學低著頭很是羞愧的樣子,張曉月則毫不留情地伸手把他胳膊底下壓著的卷子一把抽了出來。
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卷子上那同學寫的物理公式。
好吧,原來是頂風作案在英語課上刷理綜卷子。
不關他的事,蘇成意低下頭,在草稿紙上寫字。
“如果你覺得不需要學英語這門課、不需要這一百五十分的話,可以出去。”
如果剛剛張曉月還隻是單純的生氣,那現在明顯是夾雜了一些失望了。
“其他同學也是一樣,如果不想上我的課,都可以出去,隨便你們做什麼作業都行。”
在這種情況下頂風作案是不理智的,但陳錦之的話實在是讓人在意。
趁著張曉月環視整個教室,他輕輕把草稿紙的一角撕了下來,揉成紙團。
從桌子上傳過去太顯眼了,蘇成意隻好把紙團捏在手裡,準備從桌子底下遞過去。
一邊眼睛觀察著張曉月的動向,一邊把手放到背後,往後排的桌下探過去。
初衷其實隻是想碰一下陳錦之,以此來提醒她接過紙團。
他本來就很少做這種違反課堂紀律的事情,心下正在緊張之時。
原以為手指會碰到校服的棉布材質,然而觸手卻是人類肌膚特有的滑膩感。
“溫泉水滑洗凝脂。”
古人誠不欺我。
蘇成意的大腦瞬間有點宕機,一時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對方很明顯也被嚇了一跳,輕輕哆嗦了一下之後,立馬往後縮了。
蘇成意訕訕地把罪惡的手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他低頭往身後的課桌下掃了一眼。
......
陳錦之今天穿的是裙子。
學校的禮服裙,將將蓋住膝蓋,露出她細削光滑的小腿。
那也就是說...
想明白來龍去脈之後,蘇成意簡直想從窗戶跳下去。
可是教室在二樓。
有種不想麵對現實的感覺,現在以死明誌還來得及嗎?
張曉月還在抒發自己的憤怒之情,蘇成意卻腦瓜子嗡嗡的什麼也聽不明白了。
他在草稿紙上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