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眠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麵,顯然是在等他開口問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蘇成意心下了然,卻故意不問。
他慢條斯理地走向廚房,避開一地狼藉,倒了杯水。
楚傾眠隻好裝作很忙的樣子,陀螺一樣來回轉了好幾圈,就在他眼前晃悠。
然而比耐心的話,她顯然不是麵前這尊大佛的對手。
蘇成意慢吞吞把一杯水喝完的時候,楚大小姐終於忍不住了,湊前來質問:
“蘇成意,你為什麼不問我送你什麼禮物呀!”
“你不想說我乾嘛問。”
“我不說那是保留神秘感好不好!”
楚傾眠氣急敗壞。
“好好好,那你送了什麼?快告訴我吧,夜不能寐。”
蘇成意隻好遂她的意。
楚傾眠這才滿意,把桌的彩色布條拿過來,示意他蹲下來一點。
“做什麼?”
“神秘感呀!哎呀你配合一下嘛,又不會把你拉去賣掉!”
楚傾眠踮腳,把布條蒙到他眼前。
“會不會緊啦?勒眼睛不?”
蘇成意眨了幾下眼睛,搖搖頭。
其實還隱隱有點透光,能大致看到一點,但很模糊。
楚傾眠在他後腦勺打了個鬆鬆垮垮的蝴蝶結,偷笑著欣賞了一下。
然後又伸手牽住他的手掌,倒退著把他往外帶。
“慢慢走!”
“哦。”
蘇成意感受著她溫熱柔軟的掌心,腳步邁得很從容,完全不像是被阻擋了視線的人。
倒是楚傾眠,生怕他磕著碰著,自己差點被絆倒摔個倒栽蔥,被蘇成意拽了一把才堪堪穩住。
或許是覺得有點丟臉,她這才轉過身去好好走路。
推開門後,撲麵的寒風襲來,攜裹著冰涼的雪花往脖子裡鑽。
兩人從溫暖的室內來到了雪地裡。
又走了幾步,楚傾眠鬆開他的手,繞到身後。
“一二三鏘鏘!”
眼前的布條滑落,出現在眼前的是
兩個雪人。
歪歪倒倒,形態難以辨認,尤其是麵部塑造極其抽象。
應該是人吧?
蘇成意皺起眉頭觀察了半晌,覺得有些難以判斷。
楚傾眠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誇獎,隻好繞到他麵前,揮著手抗議:
“喂喂喂,蘇成意!你這麼嫌棄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不錯,憨態可掬的兩頭雪牛。”
“這是雪人!!!是人啦!!!”
“醜得令人發笑的兩個雪人。”
蘇成意如實說道。
“你你你!”
楚傾眠氣得張牙舞爪,麵前都是她呼出來的白氣。
蘇成意看得好笑,無奈地攤了攤手。
“你確定是你堆的?不是拿了鏟子隨便鏟了兩坨雪壘起來嗎?”
“廢話!我真的堆了有一個小時!”
楚傾眠蹲到兩個光禿禿的“雪人”旁邊,試圖解說:
“你看,這個大的是你,小的是我。我還在你的肚子畫了ppr呢!欸,好像有點看不清了”
蘇成意抱著胳膊,點點頭。
“嗯嗯,好好好,很用心。謝謝,咱們可以回去了嗎?”
“你敷衍我!”
楚傾眠哭喪著臉抗議。
蘇成意笑著把她從地拽起來,往回走了兩步。
剛剛用來蒙眼睛的布條還攥在手裡,蘇成意低頭看了看,忽然停下了腳步。
猶豫了半晌,他轉身返回去。
試了試長度,他把布條圍在了小雪人的脖子。
這樣稍作裝飾之後,倒是的確比剛開始看起來更有人樣了些。
蘇成意欣賞了一下,抬腳要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大雪人的背後有一個形狀奇怪的凸起,像是個小盒子。
白色的雪堆裡忽然出現個深褐色的盒子,很奇怪。
蘇成意伸手把它挖出來。
“勇敢的少年阿恭喜你發現了心軟的神為你準備的神秘寶藏!快打開看看吧”
在一旁暗中觀察的楚傾眠笑眯眯地又繞回來,抱住了他的胳膊。
皮革製的盒子,蘇成意頓了頓,才打開。
一把車鑰匙。
準確來說,是一把布加迪威龍的鑰匙。
蘇成意合蓋子,轉頭看了一眼楚傾眠。
對方似乎壓根沒意識到這禮物的貴重程度,還樂嗬嗬地問:
“怎麼樣怎麼樣?這可是成年禮物,我挑了好久呢,你要看看實物嗎?”
“我還沒考駕照。”
蘇成意歎了口氣,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這種千萬起步的大玩具,可不是隨便就能送人的啊。
“等你考過了再開不就好啦”
藏著的小驚喜已經揭開完畢了,楚傾眠一手護住自己的腦袋,一手拽著他往回跑。
雪地裡留下兩串深深淺淺的並排腳印。
蘇成意覺得這價值連城的盒子有點像一塊燙手山芋。
楚傾眠送出來的架勢就像是送了一個車鑰匙造型的打火機一樣隨便。
在外麵吹風淋雪,回到屋裡的時候,簡直感覺像是冰火兩重天。
“sb,
我是說有可能呀,
rnnbnss,
你能拯救我於這冷暖人間,
nr,
畢竟曆經苦難後,
rnr,
你是出現在我命中的奇跡。”
唱片機還在播放著。
楚傾眠抖了抖肩的雪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冷死啦,我要烤火去。”
蘇成意卻沒讓她走,揣著手問:
“你怎麼知道我會回去給它係圍巾?”
楚傾眠眯起眼睛笑了笑,叉著腰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我堆的雪人那麼可愛,你肯定舍不得它們冷。”
“雪牛。”
“你才是牛啦!”
“心意領了,這車你還是留著自己開吧。”
“我才不。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往回收的。”
楚傾眠抬眼瞪他,一副真要生氣了的樣子。
蘇成意歎了口氣,挽起袖口。
那條金絲紅繩還係在他手腕。
“大小姐,你下次能送點接地氣的禮物嗎?”
楚傾眠顯然被他一直戴著紅繩這件事給哄到了,一下就忘記了剛剛還在生氣,笑得眉眼彎彎。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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