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撇了撇嘴,“你才傻,新的每年都會有,不用葬。”
黎清歪了歪頭,“是嗎?可是母親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老的死掉,才會開新花,你騙人。”
兩個人童言童語,透過窗柩,落到了宋棠雪的耳朵裡。
新,舊,老,死。
桂嬤嬤看著安靜的甚至有些灰敗地自家小姐,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小姐,瓊花開了,出去看看吧。”
宋棠雪垂著眼簾,栽花的人都不在了,看什麼。
“嬤嬤,廚房的柳娘子,是不是你的媳婦?”
桂嬤嬤愣了一下,“是。”
宋棠雪掐了一下掌心,“母親身子不好,每日必須要喝壓驚的參湯,不如我去給她熬吧,將功補過。”
“小姐能想開,自然是好的,我去打點。”
“恩。”
宋棠雪看了看外麵,葬花的黎清。
眼中忽然多了羨慕。
黎清的母親到死都還帶著孩子,可她呢。
……
宋棠雪負荊請罪去了宋母的院子,君九黎坐在院子裡的秋千上,曬太陽。
貓七七盤在她腿上,“宿主,我好像看到宋棠雪往參湯裡加了東西?”
君九黎摸了摸貓七七的肚子,鼓鼓地,“又去膳房偷什麼了?”
“冰糖,你吃不吃?”
君九黎搖了搖頭,貪嘴的,宋棠雪回來的時候,兩頰緋紅,顯然被打過,袖口上也染了湯漬。
雪燕焦急地跟在後麵,嘰嘰喳喳,“小姐,那三小姐分明就是故意的。”
宋棠雪走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彆說了,我想休息。”
雪燕看著關上的門,愣了愣,然後轉身就看見黎清小小一團坐在秋千上。
下意識就走了過去。
“我,是不是很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