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幽禁在朝陽殿半年,半年光陰,聽儘了奚落與嘲諷。
隻有雪豹偶爾能溜出去,帶朵花,或者帶隻鳥兒回來。
原來她這個長公主還不如一顆荔枝。
意識回來,看著麵前麵黃肌瘦的小姑娘,驚慌地像一隻老鼠。
往後退了退,示意她不去。
“怎麼還沒有好,要餓死老子嗎?”
堂院裡傳來男子不耐煩的催喊,女孩匆匆應了聲,快步送了過去。
聽著嗬斥聲,君九黎擰了一下眉心。
回來的時候,小女孩手臂上被掐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紅印子。
到小山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這會,天徹底黑了下來。
婦人隻過來看了君九黎一眼,“就在這裡和死丫頭一起睡,明天早上去山裡劈叉撿蘑菇去。”
山村的夜晚,有時能聽見淒厲的貓叫狗吠,婦人也不信君九黎這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敢跑。
“死丫頭,她要是跑了,老娘劈了你。”
小姑娘哆嗦了一下,怯生生點頭。
君九黎沒有再說話,與這等人,說什麼都是徒勞。
伺候完那兩位大爺,小姑娘再次回來,端了一盆還算乾淨的水。
“給你。”
“謝謝。”
“你彆跑,她打人很疼。”
君九黎看著小姑娘,並不傻,還有兩分力氣,“你怎麼不跑?”
小姑娘縮了一下,“出去,會餓死。”
“那你現在呢?”
小姑娘手指互相掐了掐。
“現在,不會餓死。”
十幾歲一直被壓迫的小姑娘,大抵覺得不餓死的日子就是天堂。
君九黎站了起來,朝屋外走去,小姑娘臉上閃過驚慌。
手想抓著君九黎,但是對上那漂亮的衣服,又縮了回來。
“你,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