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準被救出來的時候是昏迷著的。但是向山隻要通過係統,讀取一下他大腦部分神經活動的記錄,就能猜到大概的經過。
部分吐真劑會通過化學方法,永久改變特定神經元表麵的特定受體,從而達到某些永久的效果。
尤基與六日帶回了那具義體與部分裝備之後,就守著六日。
這個時候六日也差不多醒了。
提起這件事,鬆島宏心裡也不好受。他低聲道:“誰能想到呢,阿米爾卡雷那混賬都死了,死了這麼多人。一切的起因,卻隻是因為領主的兒子無緣無故……不,是衝著我而逮捕了他。”
“我甚至都不明白,他那麼針對我是乾什麼。”
“也許就單純是腦子有坑吧。”向山倒是挺無所謂的,“很多人都這樣啦。你就算跟我說,他單純是想體驗一下權力運用起來是什麼感覺,我都可以信。真的。這種白癡我在各個時代都見過不少。”
韓準那邊的動靜逐漸小了下來。看樣子他已經逐漸平靜。
但是過了個把小時之後,韓準再次開始嚎啕大哭。
他好像察覺到了自己的狀態。他現在什麼都隱瞞不了了。
少年努力的想要遏製住自己。但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想說什麼”,心中就會先產生不想說的那個“什麼”的概念。隨後,他就會直接把自己不想說的“那個”給說出口。
這是刻意製造的殘障。
“我當不了俠客了……我當不了俠客了!”韓準驚恐的大叫,“我接下來怎麼辦……我當不了大俠了……我沒有庇護了,這樣子什麼沒法去武館……”
“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行……不要……我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會這樣……”
接下來的時間裡,韓準有四成的時候是在向尤基、六日以及其他不認識的俠客道歉,有三成的時候是在哀歎自己當不了大俠了,兩成則是在擔憂自己的未來。
他現在腦子裡形成這個念頭,嘴裡就會說出來。
這也讓他對自己的未來愈發悲觀。這樣無法隱瞞任何事情的殘障,可能會導致他沒法在任何一個聚居地活下來。
這也讓他剩下的那一成咒罵越來越激烈。
向山重重的歎了口氣,站了起來:“這下可沒心思去修整義體了。我得去看看。”
鬆島宏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阿零則“嘖嘖”了兩聲。
鬆島無心聽彆人的哀歎,但是阿零卻自動記錄了韓準的話。
韓準那一成的咒罵確實越來越極端,或許有遷怒的跡象。接下來,他不管是遷怒到尤基、六日身上,還是遷怒於自己,產生死誌,都是很糟糕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