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思維方式切換、吸收,以及宗教業務(1 / 2)

傳說,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非常喜愛小提琴,並且擁有一定的研究水平。曾經有一名對物理學並不如何了解的評論家在聽完他的演奏之後,對旁人說道:“非常優秀的演奏,但是我不認為他的演奏配的上他享譽世界的名聲,有很多人拉得和他一樣好。”作為演奏者的愛因斯坦,雖然其成就遠遠比不上他在物理學領域的成就,但依舊稱得上“優秀”。

而愛因斯坦還有另一個小習慣。他偶爾會在思考的時候握著小提琴,在無意識間用琴弓摩擦琴弦。在這種狀況下,他自認自己拉出來的東西不成曲調,沒法聽。但這卻是一種持續了很久的習慣。

四百年之後,另一個獲得了類似視角的人,回憶起了青年時代聽過的故事。

這個故事中的愛因斯坦,或許與二十一世紀初的約格莫夫類似。他們因為自己少年時的愛好,而在大腦中創建了“音樂”的結構,相關的神經網絡在得到鍛煉之後,便已經相當發達。

與此同時,他們在另一領域的深入思考,使得另一個神經網絡的結構急速擴張。在日複一日的鍛煉之中,隸屬於這個神經網絡的結構得到了強化,而疏於鍛煉的部分則開始退行。擁有無窮可能性、在萬般領域皆能展現力量的萬用思考工具,開始將力量集中於一個領域。

但是,大腦的大小一開始就是固定的。在那個時代,人類打開顱骨,尚需要冒著死的風險。況且神經元的原癌細胞在人生的一定階段之後便已經沉寂。大腦是幾乎不會增殖的。

於是,那個擴張的神經網絡,便會嘗試合並另一個神經網絡。

在旁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與“理性”大相徑庭的音樂本身,成為了科學思考的輔助工具。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在用特定手段安撫自己的大腦。

向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吉他。這具吉他還是實驗室裡增材建造完成的。從弦到琴身一水兒的合成材料。他會在沉思的時候進行即興的演奏。

這行為本身是安全的。第九武神隻是相對原始的ai,隻懂得扮演,而不具備研究的能力。約格莫夫本人則受限於自身的認知,從沒有進行過類似的行為,沒人會知道,他正在嘗試引導出約格莫夫的能力。

甚至學徒們隻會不明覺厲。在他們的認知中,隻有偉大的科研騎士才有資格具備這種“怪癖”。

啊,不。其實這種“怪癖”的“怪”,是指旁人認知中的“異常”。他們難以理解“為什麼做這種奇怪的事情會有助於理性的思考”。

那些怪癖的持有者自己或許也難以理解。在他們看來,這種思維方式是“自然”的。如果沒有旁人指出,或許他們一生都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因為這些癖好往往是神經網絡發展的“結果”。

隻有大腦得到相當程度鍛煉、代表“科學思維”的神經網絡擴張,“吞並”了大腦內的其他認知神經網絡,“怪癖”才會出現。那些科學家們不是因為有了怪癖才做出了不得的成就,而是他們日複一日的思考,將貧瘠的大腦資源堆在一處,才使得“怪癖”誕生。

向山手中那隨意而成的即興旋律,正是他利用約格莫夫能力的副產物。

而現在,強烈的白噪音將一切都覆蓋了。包括那些思考。

這是一種自我暗示。向山在強製停止約格莫夫的思維方式。他用這種來自於自身、約格莫夫完全不能接受的聽覺偏好,殺掉了大腦之中後台進程。

約格莫夫主觀感受中“永不止歇的音樂”,便被白噪音徹底覆蓋了。

這是一種強而有力的自我暗示,類似於人格覆麵的切換,隻是卻更接近“思路的轉化”。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向山怕自己保持這種情緒化思維模式久了,有可能會出事。

再怎麼說,這個地方也是不折不扣的“敵營”。他可不想情緒化思考之後直接自爆。

而方才思考的結果依舊存在於大腦之中。有些時候向山自己都驚歎“這是我能想出來的?”

不過現在,他需要的就是另一種能力了。

理解與洞察。

可以這麼說,向山現在要“學會”、“學懂”自己想出來的玩意兒。

在切換過思維之後,向山一時之間居然沒法理解自己剛剛想出來的東西。他得重新學習。

而眼下,這些科研騎士,以及距離正式騎士隻有一步之遙的高級學徒,便是最好的學習用品了。

物理學家理查德·費曼曾自我總結出一套高效學習法。他會設想自己是一個教師,嘗試將自己要學習的概念講解給學生。在這一過程中,學習者會思考,如何解釋那些自己尚未完全理解的知識。在這一過程過程中,他會意識到自己對這個概念掌握到了什麼程度,還有哪些部分沒有完全理解。

如果實在不能明白,就還要再次返回書本與資料,重新思考“如何用自己的語言解釋”。

理解,簡化,敘述。

頂級學者願意在高校領一份教職,也有部分原因在於此。“教學”對於他們自身的提升,是有一定幫助的。

當然,這一套方法更適合用來學習“人類已知的事情”。對於大多數學者真正麵對的廣闊“未知”,這一套方法的效果就未必好了。

人類很難以理性與語言直接肢解未知。

但向山要做的,卻是理解“已經思考完的內容”。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