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間奏與報告(1 / 2)

賽博英雄傳 吾道長不孤 19777 字 1個月前

尼婭古蒂自從EMP風暴開始就有些焦躁。

楊振豪幾天之前就跟她討論過這次行動的有關事宜。本地俠客們也積極準備應對衝擊,以保證此次事件對俠客的衝擊降到最低。

第八武神犧牲的那一次,阿耆尼王對美洲大陸的EMP洗地,可是讓新大陸俠客損失慘重的,不知道多少門派闔派都被燒壞義體,在荒野之中等死。

她很為楊振豪擔憂。在二十一世紀,她看楊振豪像是個隔了一兩輩的孩子。但是快三百年的光陰,早就讓四五十年的代際差距顯微不足道。對於尼婭古蒂來說,這是為數不多的“故鄉人”。

也不隻是為楊振豪擔憂。

尼婭古蒂也期望北地俠客們策劃的行動能夠順利。

第十二武神,現在的這個向山,製造了最難得的局麵。而遠在木星的同誌們也即將牽走阿耆尼王的力量。或許地球、木星兩處戰場隻有一處可以取得全勝。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最好的機會。

越來越多的觀測報告指出,阿耆尼王麾下勢力正逐漸在混亂的近地空間清理出幾條軌道。那是為金星的行星鎮壓部隊所預留的空間軌道。

深空戰艦為了儘可能強化偵查能力與主炮火力,會將戰艦做得極大。而受限於材料學,深空艦隊著重強化了抵抗徑向的承受力,用於抵禦自身的加速度,而對橫向剪切力的承受性能兼顧不上。深空戰艦很難在引力井內完成騰挪閃轉。

行星帶來的引力影響,對於執行戰術動作的深空戰艦來說,很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行星防禦/鎮壓部隊主炮性能遠遠不及,但是卻更擅長在引力井內騰挪閃轉,並且比深空艦隊更加注重運載能力,既可以依托行星的弧度進行遊走式空戰,也可以進行軌道轟炸或者軌道空投軍隊。

為即將到來的斯瓦爾巴兵團清理出的軌道,對地球俠客有極大威脅。

根據情報,楊振豪帶隊所襲擊的那一處發射基地,正在將大量清理機器人的預組裝模塊送入軌道。這個發射基地的戰略價值其實不低。

尼婭古蒂則需要在周邊地區製造更多的混亂,來牽製庇護者的兵力,阻止他們設置包圍圈。

嚴密的包圍網對一重天武者同樣也是威脅。

這一次行動,真正動用的力量可不隻有北地來的那一群俠客。還有許多本土俠客在支援。甚至有兩名一重天俠客,就呆在距離發射基地二百公裡左右的接應點裡,等待著消息。而那個接應點與這裡預先鋪設了線路,即使是在EMP風暴之中依舊可以發送簡單的通訊。

而尼婭古蒂本人則居中坐鎮。她就是這個基地最後一名一重天之上的武者,最重要的機動兵力。她做好了隨時奔赴戰場的準備。

“也不用太過焦躁。”那代運行著向山假性人格覆麵的計算機在屏幕上顯示文本信息,“我覺得你壓根就不需要焦慮,尼婭。我們曾經至少兩度左右了人類曆史,還記得嗎?這隻是區去小事。”

“人類的性命。”尼婭古蒂沉默片刻,才說道,“那些信任我的俠客們……我們的同誌。他們的生命,壓在我的決策上。有時候我會很仇恨習慣了同伴死亡的自己。”

“戰鬥就必然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永遠都會發生。一直如此。”

尼婭古蒂坐在向山的攝像頭前:“我三百多歲了,卻還不如一百多歲時的向山堅定……或許我天生就不是做乾這一行的料。”

“呼,我本來還以為你會用‘冷酷’之類的形容詞的。”向山說道,“寄托哀思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那適合放在戰後。在戰役開始的那一刻,所有參戰人員就隻能被抽象為一種資源,抽象為數字。”

尼婭古蒂搖頭自嘲:“我可能……天生就不適合成為將軍,成為指揮官。我隻是一個……沒有動物可以保護的動物保護主義者,可能當過一段時間的超人類主義者……我……”

“已經很好了。尼婭古蒂。你的指揮技藝已經足夠出色了。伱與曆史上名將的差距,也僅剩最後的心態——隻不過我沒想到這一步還真有這麼難。我沒有活過三百歲。我還真不知道這種心態有這麼難養成。”

“你或許隻是在更早的時候就開始做出準備了呢?”尼婭古蒂道,“我不知道這個你還記不記得……但我知道的,向山。那一段時間我們都在最初的那個向山身邊——‘不投入智人冬眠技術研發’的決策,儘管是所有人商議的結果,但卻是向山宣布的結果。向山從沒有說過。事後我們交換彼此的記憶,我才知道那是……多麼艱難。”

“哈,還真有點……嘖嘖,應該記得吧。”

計算機的機箱發出低沉的響動。風扇將信息寫入與擦除產生的廢熱吹入空氣之中。

其實向山記得很清楚。這幾乎是向山人生中最為重要的時刻——儘管是負向的情緒,但它就是構成向山的一部分。在獲得第八武神的遺產時,向山就已經清晰回憶起了一切。就連六龍聖主都具備一份不同視角的相關記憶。

那是向山第一次將眾多倫理上價值無限大的人命,放在天平上衡量。

沒有誰是天生的英雄。向山隻是有機會從這些特定曆史時期的特殊經驗汲取力量罷了。

而且……

這份力量終歸也是有限的。

在約格莫夫挾持全部舊軍隊的時刻,向山很快就意識到他承受能力的極限——他無法下手用後門指令一鍵屠殺掉所有軍隊,以及約格莫夫其他潛在盟友。

即使他更年輕時就曾做出決策,選擇忽視一部分人類。

這份精神上的壓力也也促使武祖向山最後一次單人衝擊艦陣,企圖用最冒險的豪賭來為當時的一切畫上句號。

結果很明顯。那就是至今被人念叨的“唯一敗”。

“這還真是奇怪啊。有些時候我會覺得,武祖死後的兩百年裡,他的老朋友們紛紛都變得讓他感到陌生了。可有些時候我又覺得,一個人的本性居然如此頑固,可以兩百年都沒能扭轉。”

尼婭古蒂就是這樣的人。她雖然很可靠,但是卻並不適合做指揮官。

可即使她如此不適合做指揮官了,卻依舊能在這個崗位上奮戰一百年,一百年不曾放棄。

“還是聊點彆的吧。最近還有什麼情報嗎?嗯,彆指望我幫助你進行決策啊,受限於硬件機能,我是沒法像本體那樣思考的,隻能在‘輸入了足夠情報’之後做出‘與本體重合度極高的判斷’”

尼婭古蒂搖了搖頭:“沒有太多的事情。天星艦隊已經在靠近拉格朗日點了。隻可惜我們沒有足夠的太空力量,無法阻止這件事。可惜了第九武神最後創造的戰果。但是這也表明金星的斯瓦爾巴兵團馬上就要來了。天星艦隊越過拉格朗日點、開始加速的時候,我們立刻行動。”

“嗯,聽著像是一個好消息。”

“這一次也是楊振豪那邊跟我們這邊合作的前提。楊要展示一下他們那邊戰鬥成員的水平。”

這一次行動是由身為非洲武魁首的尼婭古蒂所策劃的。她是唯一的總指揮。除非被參與的主力們一致認可,不然就算是身為第十二武神的向山也不會改變這一點。

向山也無意改變這一點。儘管他在軍事指揮上的能力或許要高於尼婭古蒂一些,但是他的管理學經驗也告訴他,臨事更換領導人是大忌。他不如尼婭古蒂熟悉本地俠客的架構。

第十二武神現階段應當先扮演好“旗幟”的角色。

楊振豪的身份與江湖地位已經快要趕上最早的這一批俠客們了。但是他也隻是來助拳而已。

“據說他們那邊的人水平很高。”

“嗯。”程序向山快速存儲記憶,方便這份文件回歸本體的時候,本體能夠迅速掌握局麵。

“話說你覺得你的本體現在會怎麼做?”

“實話,情報太少,我跟本體知道的內容相差太大。不過……如果本體還沒從騎士團跑路的話,那指不定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借口說EMP毀了關鍵數據。完美的借口,對吧。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了。”

“嗯?”尼婭古蒂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出來,“哦,是這種無恥套路啊。你也是。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變。”

“啊?”電腦生氣了,CPU溫度似乎都在升高(一種錯覺),“喂喂喂,現在我的記憶大部分都被公開了吧?你應該知道的吧?我早年一開始那也是說過‘我不能坑國家經費’的人!”

“以前……說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很久以前,我還不知道約格研究了外星生物,以為他是在黃石公園之類的地方研究什麼古菌的蛋白質組那會——還記得吧,就是你在合眾國推動熱液生物相關保護法案的那次。”

“這怎麼能忘記呢?”

“我跟弗裡曼,還有其他人,那個時候其實很緊張。我們雖然很高興合眾國可以推行相關法案,限製礦業公司的行為,也很高興聯合國自然基金會重視這一塊……但那個時候我們每周都要碰頭兩到三次,開會,主題就是‘那個共和國來的官僚到底想利用我們做什麼’。弗裡曼博士是個激進派。他對所有政府背景的企劃都抱有警戒心。但我們商量一整夜都不知道那個共和國青年官僚想要乾什麼,隻能反複提醒彼此‘不要被利用了’。”

“那個時候啊……”向山也有些懷念過去了,“那時候還有個老人家為我指點迷津。他告訴我,我上任之後的第一件大事解決了危機,已經證明了自己具備應對各項突發狀況的能力。而第二件大事的處理,將決定向所長以後可以做什麼。鬨得越大,調子起得越高,向所長之後的權力就越大。”

當然,這多少還是得益於羅摩項目的曆史特殊性。那是人類第一次切實接觸到地外文明。羅摩項目是被拉起來解決一個人類相關經驗為零的問題的。它的行動沒有任何成例,就連工作章程都是幾大國一邊扯皮一邊扯出來的。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基本上等於是廢紙。安理會根本就沒有強製執行決議的能力,基本就靠大國出錢出人。

但是吧,有張廢紙——具體來說是安理會2900(2027)號決議——上還真寫了,“地外空間安全與關係協調委員會”在“緊急狀態下”具有在“幾乎所有國家”執行“先發製人的軍事行動”。而它不能“實施先發製人的軍事行動”的國家,則全都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是外星人研究的主導國家與理論上的直接受益者。

對外掛靠在項目事務署名下的羅摩項目園區,是這個委員會的重要組成部分。

當初祝心雨造成的泄密事件影響就是這麼惡劣,以致於大國的大人物們在事情塵埃落地之前都有意無意忽視了一個問題——他們真的史無前例給與了一個機構無視除那幾大國外絕大多數國家“國家主權”的權力。

起初,沒有人在意這樣一個特殊機構。這不過是機構草創時期常見的亂象,是章程不完善時的必然,隻要組織運行起來,一切都會完善的。因為這份權力太大太難變現,被授予了權力的官僚們反而會謹慎地避免運用它——權力固然僅靠自身就有誘惑力,但是那些精明的家夥也清楚,他們本質上是代替身後的國家握住這份權力。他們自身承受不了揮舞這權力所帶來的反作用力。

至於唯一一個未經官僚係統考驗卻握住權力的年輕人,倒也不用太過擔心。他根本沒有運用這份權力的“根基”。想來他的命令碰壁幾次之後,這種從外部天地闖入權力場的家夥就會馴服。

向山乾得比所有人預料得都要好。

“祝融”竊取的文件數據“悉多”已經被放在網上公開,沒人指望這件事能圓滿解決,第二任的園區管理者本就是上來接鍋的。但向山不止接住了鍋,還炮製了一桌子菜。他以“事情還沒有解決”為理由,合理延長了“緊急狀態”的持續時間,並以強硬的姿態要求各界配合。

這也是“人類文明”這一草台班子的一個側麵吧。

而究其原因……

“無欲則剛啊。”向山哼哼,“我尋思本來就誌不在此,刷刷履曆以後多騙點經費也就差不多了,就算被人擼了官也不影響我繼續當科學家。祖國需要我背鍋我就背咯——有這種心態的人自然就橫行無忌。一直到約格根據熱液古菌搞出第一個金屬基細胞之前,我都沒有彆的想法。”

“嗬。”

“合眾國那次也是。甚至更安全啊。我當負責人,是因為大國博弈。我之前還是做了一些工作的,共和國一時半會找不到其他受園區內研究者們信服的管理者。隻要我不是特彆出格,沒有出賣國家利益,那我背後的力量就會一直在我背後。那我在合眾國的動靜自然是越大越好,越歡騰越好。”

尼婭古蒂仰起頭:“景先生啊……其實我覺得你比景先生可怕多了。”

“老頭比我講良心、講人性吧。”向山道,“我隻是一頭風口上的飛天神豬。”

“一個共和國學者,哪怕對政治學的研究再怎麼精深,也不可能第一次來合眾國就找對路子。”

“路子不是你們那什麼動保組織的嗎?哦對,大衛幫我聯係了NASA的高級管理人員,在我們建立了‘私人的情誼’之後,我又接觸到了老狄那個圈子的家夥。嗯,顧問,好像是叫這個吧。”

“我們後麵才知道的,伯納德第一次見到你隻當你是個外國來的傻子,做著莫名其妙的事情。三個月後他才琢磨過味兒來,覺得你很可怕。”

“哈,那是肯定是他後來記憶美化的結果,我跟你講,那個時候我是真不計後果隻想搞大事。如果讓四十多歲的我去打那個局,我起碼還能多找出兩條路子來。”向山笑了兩句,又轉了個話題,“說起老狄啊……我還沒見到他就翻過他的檔案。我一看,哈,這要麼就是清澈愚蠢天真善良的富家公子哥染黑了,要麼一開始就是博善名的偽善者。其實之後的幾十年裡,我對他……心裡都有種隱約的優越感。可能之後的一百年我都在想,‘要是當初多跟這老東西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就好了’。”

“從伯納德死亡到最初那個向山犧牲,好像還沒到一百年吧?”

“現在我還沒走出那種情緒呢。”向山哼哼,“嘖,轉念一想,景老師跟老狄,也是,差不多乾了一輩子不大符合他們本性的事情。一個晚年才寫了點,一個臨了才當了個英雄。雖然有權有錢吧,還是不自由。”

兩人就這麼聊著過去的事情,一直到旁邊的電子屏幕上顯示出新的文本信息。

“嗯?”

“嗯,希望不是叫你過去的求援信息。”向山如此說道。儘管武魁首也是需要上一線戰鬥的,但是這種提前策劃了許久的突襲活動,最後叫上了本不在計劃之內的指揮官,這隻能說明那邊形勢實在太差。

“不,恰恰相反……解決了。”尼婭古蒂如此說道。

“那還挺快。”向山很想點點頭,但他現在的顯示器與攝像頭都不支持這一功能,“而且運氣也不錯……”

“某種意義上還真是。”尼婭古蒂讚歎道,“他們遇到了塔納托斯跟江格爾。”

“塔納托斯這名兒耳熟,希臘神話那個誰?江格爾……好像在中學什麼課本上聽過。都誰啊,取這種名字?”

尼婭古蒂愣了一下:“嗯,也對,這兩人都是第九武神起義時才逐漸爬起來的年輕軍官。第十武神絞殺戰裡真正出名。”

“嘖,咋還牽扯到我了。”

尼婭古蒂欲言又止,有了一小會才說道:“我還以為所有向山都很排斥……其他武神的。至少我見過的那些基本都是。把其他向山也當自己……還挺驚人的。”

“有那麼一會,你覺得我不是向山了?”

尼婭古蒂摩挲額頭:“我本來是這麼覺得的……但你實際說出口之後,我隻感覺,向山確實會說這種話。”

“你對向山的研究還存在很多盲點——然後呢,那倆貨怎麼了?”

“他們算強的了。放眼全人類都不算弱。”

一般來說,一個基準人武者,在八十歲以下都算是高速提升的時期,很多人也就是在這個階段早早碰觸了自身的上限。在這之後,想要接著提升,要麼進行細胞層麵的深度改造,要麼駕馭更高層次的義體,要麼就利用超算與戰鬥經驗深度優化算法。純粹武技的領域,更多人是早早就碰觸到了自身天賦的上限。

並不是每一個三百歲的武者都能碾壓一百多歲的成名高手。

這還隻是單兵戰力,官府可一向是人多的那一邊。

但向山卻毫不擔心:“看樣子是支援武力超過了攻堅手們的承受上限了?而你甚至都沒收到預備隊的消息,可見事情解決得很圓滿啊。怎麼做到的?”

“一方麵北地俠客的水平也很高,另一方麵,一個意料之外的俠客。”尼婭古蒂看著向山的攝像頭:“諢名‘雷古洛思’的俠客,第十武神的弟子。”

“哦?”

向山陷入了沉默,隻剩下機箱散熱的聲音。

“看來你感情很複雜。”

“我接觸過一些人。跟向山有關係的人。”向山說道,“但大多數都屬於所有向山共有的社會關係。這種‘某一個武神的熟人’……第八武神那會也算見過吧,但我都絕大部分第八武神的記憶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不認識的熟人’吧。大概。”

雖然向山將這種感情說得好像是過年見根本不熟的親戚,但內心情緒的複雜度顯然不同。

不過向山顯然是多慮就是了。

他是在十三個小時之後才見到這位第十武神的弟子的。

尼婭古蒂領著楊振豪、拓拔軒轅十四等人見到向山的時候,楊振豪遲疑了片刻,而拓拔軒轅十四則非常淡定:“我猜十二師父您現在應該是留了個假性人格覆麵在這裡咯?本體乾什麼去了?”

“先行一步前往太空電梯。”向山還沒把握好用什麼態度麵對這位根本不認識的熟人,因此決定采用“工作夥伴”一類的關係。但拓拔軒轅十四很快就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也就是您本體不在這裡對吧。”

他問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向向山,而是看著尼婭古蒂。在尼婭古蒂做出肯定回答之後,拓拔軒轅十四非常豪邁地抱住了電腦的機箱:“恩師啊!時隔多年,終於再次見到你了——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他把一個硬盤插進了主機箱的接口。

向山楞了一下,然後呼吸燈瘋狂閃爍:“臥槽你這小鬼……尼瑪……什麼人啊……我……你……有人管沒人管啊?這麼過份?”

“嗯,這份假性人格覆麵是您留下來做參謀用的,那麼所掌握的記憶應該是與本體越接近越好。除開一些純技術的內容,基本一致的。”拓拔軒轅十四沉思片刻:“這個您沒有這部分記憶啊……也是。這可是精挑細選的精華部分。”

“我想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