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壯漢坐於馬背,半張臉被絡腮胡掩蓋,唯有那雙裸露在外的眼睛凶光乍現。
氣勢十足。
一人一馬速度奇快,眾人還沒來得及從那句大喝中反應過來,他便出現在了麵前,馬蹄所過之處激起了漫天飛雪。
舉著鋤頭正和山匪開乾的沈滿囤驚呆了!
“!”
這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管是看馬還是看人都不是他村子裡的人啊,難不成是來搶糧的山匪?
可山匪哪有拿自己人開刀的道理!
亂了,都亂了!
“籲——”
程大乾勒緊馬韁,那馬兒似乎是有靈性般精準停下步伐,半步都沒多踏過。
程溪盯著來人看了半晌,不太確定。
“爹?”
不怪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實在是眼前這個人和記憶中的程大乾不太一樣。
這整張臉的絡腮胡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因為那雙黑黝黝極為有神的眼睛,她都以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人。
太邋遢了。
和原主腦中那個武力值爆表、麵容俊美的大叔相差甚遠!
“嘿!閨女!”
程大乾一個利索的翻身從馬背上落下,右手微微一抬,那柄長長的砍刀就重新落入寬大的掌中。
“彆怕,這幫雜碎我來解決!”
壯漢站在她麵前,因為體型太過巨大直接把程溪擋了個嚴嚴實實,以至於後麵陸陸續續趕來的騎馬之人根本沒有看到她。
“大乾,我侄女呢?”
“是啊鏢頭,我咋沒看見小溪那丫頭?”
程溪隻能自己往旁邊一歪,堪堪露出個毛茸茸的頭,“喜子叔,柯叔,我在這兒呢。”
程大乾身後共有六個騎著馬過來的漢子,都是鴻威鏢局的鏢師,自然是認識她的,有幾個年紀大的甚至從小看著她長大。
程溪觀察了幾人的著裝和精神麵貌,便知回程的一路驚險非常。
瞧瞧一個個都成什麼樣了,原本以為隻有她爹一個人不顧及形象,敢情所有人都一個樣!
衣服臟兮兮甚至沾染了不少血跡,身型整體偏消瘦,就連坐騎都枯瘦如柴。
像是這陣子都沒好好吃飯一樣。
程大乾絲毫不知自己帶給彆人多大的變化,大手一揮,嗓門賊大。
“待會兒聊,先解決這幫子山匪!”
六人聞言紛紛下馬,拿起刀劍就衝上去,甚至把原本參與群毆的巡邏隊給擠到了一邊去。
廢話,有他們在哪裡還用得找彆人出手?
這幾個山匪還不夠他們練手的。
“哪裡來的雜碎,竟敢來搶我侄女的糧食?”
“看老子不揍死你,看招!”
沈家村在人數上原本就占了優勢,這下場麵更是一邊倒,直接把剩餘的十來個山匪給揍懵了。
咋回事,怎麼還帶有外援的?
還一個個的身手不俗。
你們村子又是整陷阱又是搞埋伏的,能不能彆這麼標新立異啊摔!
角落裡刀疤臉八人從最初的期望到沮喪到現在的麵無表情心如止水,前後也隻不過用了兩刻鐘。
大勢已去。
程溪一腳踢開眼前的山匪,“爹,你們怎麼知道山匪的事?”
“我進了村後發現你們不在家,見祠堂好像有光就過去看了看。嘿!那邊藏了不少村民,還差點以為我們是山匪來著!”
程溪懂了,是祠堂裡的村民說的。
“您來的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