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夜裡,喜子叔送來了一份周樂鬆的親筆信。
“娘的,原來翠紅樓美貌如花的頭牌是被知府養起來了,還是外室!”
漢子麵露震驚,一路上都在消化這件事。
“那可是六年前引起整個臨安府轟動的姐妹花兒啊——”
當初仰慕者無數,上到達官貴族下到舉人才子,嫁給哪一個都是掉進了福窩裡。
萬萬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成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
知府大人是有更大的魅力嗎?
喜子叔表示不能理解,“對了,我怎麼沒瞧見另外一個?”
“在青山寨。”
程溪適時加入漢子的自言自語,“喜子叔,你也對那對頭牌姐妹花感興趣?”
“什麼敢興趣?你喜子叔是那樣的人嗎!”
漢子立馬撇清界限,“我隻是偶然間看到過一次,倒是聽說過不少她們的傳言,你可千萬彆在你嬸子麵前提,她還不得打死我!”
“哦——”
隻是偶然間看過一次就記住長相了啊,那您記憶裡可真好。
“喜子叔放心,我可不是大嘴巴。”
程溪六年前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哪裡知曉翠紅樓頭牌的事情,如今想來一點記憶都沒有。
不過她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比起什麼頭牌的風流韻事,她更關心周樂鬆在打什麼主意。
對麵的沈星羅已經拆開信件,一目十行掃了過去。
“周樂鬆吩咐莊坤埋伏在進入府城的必經之地,對過路的欽差隊伍動手。”
果然不出所料。
“他娘的,沒想到這知府竟然如此行事!”
喜子叔氣的直捶桌,“我一直以為這知府大人還不錯呢,被他給騙了!”
萬萬沒想到雪災一來臨,竟然露出了狐狸尾巴。
封鎖城門他還可以理解,畢竟城內的糧食都不夠,關閉城門可以保護好城內數萬的百姓。
但和山匪勾結,追殺欽差是什麼鬼?
更何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喜子叔彆生氣,莊坤還在我們手裡。”
沈星羅將信件折疊重新塞進信封,起身朝外走去,“讓這位青山寨的三當家寫一封回信吧。”
第二天中午,一封由莊坤親手寫的回信被送了回去。
而此時臨安府邊界的一片林子中,一隊約50人組成的隊伍正停下休息。
“薑明,還有多遠?”
“回大人,還有三十裡就到府城了,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能趕到。”
“我知道了。”
一輛低調而普通的馬車中傳出蒼老的男聲,隨後帷幔被掀起,露出一張睿智臉龐。
“那就在此多休息片刻,不著急趕路。”
這隊人馬一個月前邊從京城開始趕路,即便是有聖旨和護衛保護也走的相當驚險,如今人人臉上透著疲憊。
如此下去,倘若再碰上一夥災民組成的強盜怕是要拚死搏命了。
“可是大人,這裡不太安全......”
名喚薑明的男人麵露難色,語氣遲疑。
實在是這一路經曆了太多險惡之事,心中的警惕心始終未曾放下,暴民防不勝防。
老人看向附近頂著黑眼圈的護衛,“他們需要休息。”
薑明不再勸告,趕緊應是。
“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