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薛先生在踏出沈家小院的木門時抱著一壇櫻桃酒,表情雲裡霧裡。
什麼時候喝酒能醫治他的先天不足了?
院內,原本漫不經心炮製草藥的徐老頂著兩人注視的目光,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看什麼看,不是幫你們圓謊了嗎?”
“咳,那個......師父,您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她明明隻把水果放在清泉水裡泡了一會兒,這就感覺出不同來了?
“哼,可不要小瞧了老夫,老夫神醫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
“是是是,您最厲害了。”
程溪看了沈星羅一眼,朝徐老笑,“可是師父,您跟薛先生說那是泡了藥材的果酒,豈不是砸了您的招牌?”
“你要是學不好,那才是砸了老夫的招牌!”
“......”敢情您的招牌您自己不維護需要徒弟來?
程溪麵無表情起身,拽著沈星羅衣袖的一角就走,留下老人家獨自一人孤零零的捯飭幾棵草。
“你那是什麼眼神?還有你還有你,就這麼寵著她?哎去哪兒啊......不孝徒不孝徒!”
村裡開了學堂是件大事,自開課那日起好生熱鬨了幾天。
正如沈星羅所說,除去十幾個孩童之外有不少人來聽課,就連滿囤叔在內的幾個長輩也聽得津津有味。
而麵對如此多人的注視,薛修文語氣平穩,絲毫沒有緊張之感。
即便課程隻是些認字的內容,他也講的生動有趣,僅僅是學一個字就舉了不少例子。
“你們學院的夫子都是這麼上課的嗎,很有創意啊!”
說好的古代夫子更喜歡讓學生死記硬背呢?
“不,這隻是薛兄的風格。”
“薛先生真乃大才。”
原本她還以為杜先生隻是看上了他出眾的文采才會聘用,不過現在嘛......或許是淮山書院占了便宜?
程溪感歎完就見沈滿囤一臉與有榮焉的背著手走出來。
“叔,您剛才也去聽課了?”
“聽了聽了,這先生講的真好,一幫大老爺們都聽明白了。”
“所以這些叔叔伯伯都是被薛先生吸引來的?”
“那你可就猜錯了,他們啊,第一天就來了。”
“啊?”
“侄媳婦你不知道,自從雪災過後家家戶戶都小有積蓄,家裡的銀子和田地一多就抓瞎了。”
沈滿囤興致勃勃,“你三堂叔盯著自家五十兩的銀票看了半晌,愣是沒認出一個字,他急眼了!”
沈星羅and程溪:“......”
為了認銀票,也是拚了。
“沈兄,沈兄!原來你在這裡。”
“找到了找到了,可算是找到人了。”
身後路上傳來幾聲高呼,三人轉頭看去就見四五個書生氣喘籲籲朝這邊而來。
“沈、沈兄,我們來找你玩。”
“順便看看薛兄,聽說他在這兒是不是?”
待五人全員到齊,見沈星羅身側還站著兩人,這才輕撫衣衫雙手合十微微俯身打招呼。
程溪朝沈星羅遞眼色,‘中午要招待客人?’
“沈兄,聽說你們這裡時常去山上打獵,是不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