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書童,識得幾個字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個職業還能念幾句詩呢。
而且幾個“書童”還是來自柳州,這下連口音問題都給解決了。
“那幾個黑衣人呢,也一起賣了?”
蘇湛聞言看了一眼沈星羅複又移開,“回夫人,屬下給他們下了徐老的軟筋散,尋常郎中是無法解開的。”
“......”
得,還真是考慮全麵。
程溪打量他半晌,不得不為某人調教人的手段點了個讚,這才多久啊,人家蘇湛好好的一個謙謙君子怎麼心就黑成這樣了?
沈星羅恍然不覺,側頭看她,“如此,夫人還打算在此地停留嗎?”
“不用了,沒有十天半個月,想必那幾人是出不了烏鎮了。”
難不成她要留下來看人怎麼接客嗎?
程溪把頭搖成撥浪鼓,對此敬謝不敏,“咱們待會兒就出發吧,至於這裡的事情......吳掌櫃會傳信的,他那麼喜歡熱鬨,是吧?”
喜歡熱鬨吳掌櫃:“......”
不,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這樣的事啊,而且這種事情讓他怎麼在信裡描述?
夫人害我!
不管吳掌櫃願不願意,一個時辰後沈家還是啟程了。
餘鶴亭剛好也帶著幼弟出門,雙方再次碰到一起索性結伴進京。
餘家的馬車悠哉悠哉的跟在後麵,之後的幾日裡兩家無形中成了一個趕考隊伍,因為沒有外人時不時上來挑釁幾句,日子過得十分順遂。
一行人一直維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趕路,中午一般在官路附近的樹林或是茶水驛站停留,晚上留宿過路城鎮,得益於蘇湛和望舒的好身手,吃食大多以野味為主。
餘鶴亭最初還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在沈家眾人接連把他的烙餅當主食後就再也沒有這個心思了,如今已經可以坦然的吃著烤雞烤兔和沈星羅侃侃而談。
五日後,兩輛馬車行駛至京都城門。
“這裡好熱鬨啊,京城不會是京城,竟然連城外也如此繁華!”
沈星琪掀開帷簾看向外麵,隻見一道古樸灰色城牆蜿蜒至兩側,一眼竟看不到邊,正前方紅色大門完全敞開,厚重的曆史感撲麵而來。
而在城門兩側更有不少當地百姓擺攤,比之臨安府最熱鬨的大街也不遑多讓。
此時蘇湛正駕駛馬車停留在距離城門300米的距離外排隊,前前後後進城的人一點都不少,有人甚至在排隊的功夫直接和旁邊的小商攤進行了交易。
程溪隔著帷簾空隙看向城門方向,六個身穿鎧甲的守城兵正一個個翻看來往百姓的路引。
“如今是8月上旬,你哥哥月底才會科考,等我們安定下來有的是時間閒逛。”
“嫂嫂說的是,不著急。”
守城兵的速度一點都不慢,很快就排到他們,蘇湛把路引交給他們的同時沈星羅撩開帷簾接受檢查。
“臨安府的?”
“是。”
“沒什麼問題,過去吧。”
守城兵讓開路,兩輛馬車進了京城城門,麵前的街道豁然開朗。
待走到第一個岔路口,沈家和餘家就不得不說再見了,風兒從車廂內爬出來窩在餘鶴亭的懷裡兩眼淚汪汪十分不舍。
餘鶴亭隻能身手拍拍他的小身子以示安慰。
“沈兄,沈夫人沈小姐,就此彆過。”
“餘兄找到下榻之地,可到南街西胡同尋我們,待餘兄有空閒你我再手談。”
“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沈星羅將一份寫好的地址遞給對方,兩方人一個向動一個向西很快就淹沒在繁華京城的熙熙攘攘人群中。
“秦家送我們的宅子在南街西胡同?”
“對,那邊二進三進的院子多些,距離主街隻有兩個路口。”
程溪聞言一愣,她隻記得秦家送的是二進院子,沒想到地理位置竟然這麼優越。
自古以來京城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宅子越是靠裡越是價格不菲,主街又是最是繁華之地,那所宅子簡直是占儘了天時地利。
這個人情可不小......下次見到秦錚多送兩壇果酒好了。
普普通通的馬車穿過繁華主街,由於太過平常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很快在岔路口拐進了一個寬闊的胡同。
而胡同裡一家小院的門前,有個身穿灰衣的小廝正百無聊賴的蹲在門口數螞蟻,聽到馬兒踏在青石板磚上發出的踢踏踢踏聲抬起頭忽然一頓。
馬車上的蘇湛看了他一眼,把馬韁交給望舒跳下車,拿出鑰匙徑直朝朝一家小院走去。
“嚇!”
小廝愣了片刻立刻狂喜,“啊”了一聲起身後匆匆忙忙進了隔壁的院子。
“公子公子,您交給小的事情已經完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