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啊!”
王三慘叫一聲,把樹林的鳥驚飛了大半兒。
十幾個大漢齊齊倒抽冷氣,下意識捏緊了手裡的棍棒保住那一丟丟安全感。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眾人來不及反應那王三的雙腿已經被一棍給折,跪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都,都愣著乾什麼?都特娘的上啊!”
十幾人這才回神,然而一半人被程溪那快狠準的手段震懾心中升起退縮之意,隻有七八人還能保持原有的鎮定。
“聽王三的,兄弟們一起上,我就不信這小白臉能招架住咱們這些人!”
亂拳打死老師傅可不是說笑的,尤其是他們這些拉幫結派的地痞流-氓,能夠有現在的地位大多得益於人多。
程溪環顧一周,見有幾人被說動,手裡的棍子毫不客氣的反擊起來。
“砰——”
“砰砰——”
“啊!”
林中小路上傳出一聲聲慘叫,樹上為數不多的小鳥被驚飛的一個都不剩。
沒出幾分鐘地上倒了一大片人,彆說是傷到程溪了,那些人就連徐老的半片衣角都沒摸到。
程溪用棍子戳戳刀疤臉。
“小白臉?”
“......”
“狼狽逃竄?”
“......”
“毀我容?”
“......”
王三強忍雙腿傳來的劇痛,額頭上的汗一滴滴滑落,疼的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你知道嗎,小爺我之前也認識一個刀疤臉,他可比你厲害多了。”
程溪又戳了戳他,成功聽到一陣抽氣聲。
“至少他還能跟我過上幾招。”
***
一老一少走進城門時西邊的落日紅彤彤一片。
或許是今日不宜出門,兩人剛想走進去就被兩排身穿鎧甲的官兵攔住。
“貴人進城,其餘人快快避讓!”
“貴人進城,其餘人快快避讓!”
“貴人進城,其餘人快快避讓!”
三聲宏亮如鐘的聲音在城門上響起,程溪護著徐老隨路人退到一側,就見官道的不遠處有一路人馬浩浩蕩蕩的朝這邊而來。
前麵四個身穿鎧甲的士兵開路,緊接著是兩輛豪華馬車,馬車四周以及後方均有騎兵護送。
氣勢十足。
“貴人?莫不是京城哪位貴人出門遊玩回京了?”
“快看那騎兵手中的旗子,是齊王的軍旗!”
“什麼,竟然是北境齊王!”
“那可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弟弟,聽聞皇太後即將壽辰,齊王應是來賀壽的。”
“那其他幾位藩王是不是也要進京了?”
......
百姓紛紛議論,車隊很快到達城門口,或許是因為距離太近,程溪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士兵們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
算算時間的話,其他藩王也該到了。
豪華馬車架勢的速度絲毫不減,兩匹馬並駕齊驅的拉著十分穩當,看熱鬨的百姓以及守城士兵迫於那股煞氣紛紛低頭避讓。
馬蹄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半晌所有人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議論聲更多了。
“師父,我們也進城吧。”
“嗯。”
兩人進了城門沿著主路朝裡走去,不多時就悠哉悠哉的拐進胡同,剛好遇上下職回來的沈星羅。
“打架了。”
“這麼明顯嗎?”
程溪低頭瞅瞅自己,衣服沒破,雙手乾淨,鞋子沒泥。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啊喂!
沈星羅沒說話,伸手將她額間的碎發彆在耳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啊,原來是這個。
程溪深覺自己真相了,暗自嘀咕著這都能看出來,殊不知沈星羅是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還未曾全部斂去的戾氣。
程溪低頭時見他左手拿著一個略顯熟悉的木盒。
“又去翠軒樓了?”
“嗯,那掌櫃說今日來了一批上好的玉料。”
“這次打算雕刻成什麼?”
“耳環吧。”
“那我就等著,還沒完成前可藏好了,我想要驚喜。”
“可以。”
沈星羅很好說話的樣子,“不過我剛好相反。”
“什麼?”
“希望夫人日後少給些像今日這樣的驚喜。”
啊這。
“不能怪我,麻煩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我還委屈著呢。”
程溪極力撇清嫌疑,“再說了,我除去診脈寫方子也沒乾什麼出格的事啊。”
誰能想到會有腦回路清奇的王三找上門。
沈星羅沉默了。
確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隻是穿著一身粗布青衫男裝,對著一個村裡的小姑娘溫柔一笑而已。
“下次義診時記得帶個麵具。”
“哈?”
程溪愣住,片刻後笑出聲。
行叭。
於是第二日師徒二人再次出城門時程溪的臉上就多了一個黑色的蝴蝶型麵具,遮掩了大半的容貌。
京郊外也漸漸流傳出一則關於神醫不求回報隻為普諸百姓且武功高強的言論。
程溪的醫術一日日精進,尋常的小病小災已經完全難不到她。
徐老最初還能指點她的不足之處,隨著義診次數的增多漸漸的也說不出什麼不妥之處,大多數時候都十分滿意的捋著下巴處發白的胡須連連點頭,隻是嘴上一個誇讚的字也沒說。
程溪也不惱,回去的路上自顧自的做總結,還專門給自己整了本《診病手劄》。
值得一提的是,之後的幾日他們每回進城都會遇上藩王車隊,個個士兵氣勢不凡,馬車貴氣逼人。
程溪想起元宵節見過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默默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叔叔們都這麼厲害,他們是有多大的底氣才會選擇爭一爭那個位置的?
還是盼著自家父皇多活幾年才是正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