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佛門弟子是日本間諜的消息傳出,必然會對佛教產生不利影響,低調處理這事,對各方都有好處。
這算不算宏悟大師的執念呢,左重聞弦知意,笑著說道:“此事是高度機密,就算確認了目標,我們抓捕、審訊時都會注意方式,絕不會鬨得眾人皆知,放心吧。”
“阿彌陀佛,多謝左施主。”宏悟大師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左重知道老和尚這是要送客了,他輕輕鞠了一躬,轉身離開,隻是在他走到門檻處時,身後的宏悟大師說了一句話。
“希望左施主將來可以以國家民族為重,少做殺孽,萬萬不可做輕者痛仇者之事,未來如有需要,天童寺隨時歡迎。”
左重抬起右手揮了揮,腳步不停走出門去,老和尚有自己的執著,左重也有他的執著,方法有所不同,但殊途同歸。
直至傍晚,法會順利結束,信眾們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整個天童寺就剩下佛門弟子和一些整修的工人,銅鎖再次來到水井旁。
他的眼睛紅通通的,昨晚被情報科這麼一整,連他都被熏著了,更可恨的是,不但禪房裡的燈是這樣,甚至廁所都是如此。
“缺大德的左重,王巴....”銅鎖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特務聽到。
怕什麼來什麼,一個身影從牆角慢慢走了出來,那個工人再次走到了銅鎖的身邊開始打水,嘴裡說道:“盯緊三個人,普陀禪寺的湛淨,佛頂山寺的本隻,海潮庵的深苦,他們的東西都要檢查一遍。”
銅鎖嘟囔了一句:“知道了,你們讓那個沈東新配合我,他望風還成。”
偷東西是個技術活,還是分工活,任何環節都不能出差錯,銅鎖跟沈東新配合的很默契,生怕來個新人連累到他。
工人沒說話,用手指在井沿上敲了敲,表示收到了,然後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看得銅鎖心裡一驚,這幫人太陰了。
回到僧房,銅鎖目不斜視地為老主持準備著洗漱用具,沒去管身邊的三個可疑對象,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擅長的是偷,不是監視。
可事情偏偏不如他意,普陀禪寺的湛淨大師突然說道:“宏悟大師說的經,你們以為如何?”
他身邊就隻有本隻和深苦,顯然湛淨就是詢問這兩人,銅鎖隻能一邊忙活,一邊豎著耳朵。
佛頂山寺的本隻大師將僧衣一脫,踢掉僧鞋,頓時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彌散開,差點沒把銅鎖熏暈過去,配合上加料的油燈,僧房已經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深苦皺眉看了一眼本隻,用僧袍扇了扇鼻前的空氣,沉聲道:“大有收獲,宏悟大師不愧是南國名僧,不知道湛淨大師有何參悟。”
湛淨被熏的臉色發白,可作為高僧總不能罵街,用嘴巴呼吸了一口氣,艱難說道:“我不讚同宏悟的想法,聽上去有些離經叛道了。”
深苦一愣,這個說法有點不客氣啊,他們可還在天童寺裡,要是被人聽到就尷尬了,對小沙彌喊了一句:“惡能,你去門口看著。”
銅鎖恭敬行禮慢慢退出僧房,站在門口,房裡的聲音清晰可聞,普陀山眾僧有的同意宏悟的想法,有的反對宏悟的想法,無所謂者也有。
銅鎖聽著聽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這些大師似乎跟江湖上的武師沒什麼區彆,總是對同行不服氣,今天他也聽了經,覺得挺好。
這時,惡臭製造者本隻喊了一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若是不服氣,今日為何不跟宏悟大師辯經,現在在這裡裝什麼狗屁高僧大德。”
銅鎖噗嗤笑出了聲,趕緊捂上嘴巴,這幫大師的脾氣可不像在外人麵前那樣好,特彆是普陀禪寺的湛淨,據說最喜歡教訓小沙彌。
禪房裡頓時沒了聲音,最後還是觀音寺的老主持說了一句:“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出發回普陀山,否則趕不上客輪,惡能,進來吧。”
銅鎖乖乖回到禪房,又被複雜的化學物質熏了一踉蹌,頓時顧不得上下尊卑,反手把大門打開,寒風順著吹了進來,也驅散了臭味。
原本以為要挨罵,可銅鎖分明發現老主持緊鎖的眉頭慢慢放開,湛淨大師長出一口氣,深苦大師露出了笑容,隻有本隻裹緊了被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