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把一封抬頭為北平軍委會的電文出示了一下,上麵何部長義正辭嚴的要求謝久文配合調查,隻要他及時回頭,那便既往不咎。
“看看吧,何部長在百忙之中特意回了這封電文,其中的良苦用心你應該曉得,我也向你保證,隻要你實話實說,我一定不追既往。”
謝久文看完電文,歎息道:“你還要謝某如何配合,難道一定要我承認高二這小人的誣陷才行嗎,你不何不直接寫好證詞讓我畫押?”
徐恩增笑眯眯沒話說,拍了拍手,有人將高二帶出去,然後又領進來一個低著頭的人,謝久文瞄了一眼覺得此人些眼熟,會是誰?
徐恩增站起身來,走到謝久文麵前語重心長道:“看完過這個證人之後,我再給謝營長一個機會,最後一次機會,請你一定要珍惜。”
說完,他回身說道:“來見見你的同誌,你們在西南一彆已經有幾年了吧,如今故人相逢,還不趕緊敘敘舊,說不定是最後一次嘍。”
同誌?故人相逢?
謝久文自然轉過頭,那個一直低著頭的人正好抬起了腦袋,謝久文瞳孔一縮,心中劇震,對方應該在西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被俘,還是叛變?
看著對方衣著整齊,滿麵紅光的樣子,謝久文瞬間有了判斷,很有可能是叛變,可對方跟劉政委一樣都是老地下黨,怎麼會叛變。
下一刻,他淡定轉過頭:“徐處長,這位又是什麼人,謝某從沒有見過此人,不知道你所說的同誌與故人從何而來,是不是搞錯了?”
“謝營長,我是老王啊,你就不要再隱瞞了,你的所有材料已經在徐處長手裡了,包括你當時的口供和泄露的情報,一切都結束了。
老劉他冥頑不靈,全家都被政府槍斃了,我真不希望你也走上這條路,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你就老老實實跟徐處長都交待了吧。”
自稱老王的低頭之人,表情複雜的看著謝久文,當初是自己審訊教育這位國軍軍官,如今又要自己說服他投降,真是造化弄人。
可沒辦法,一邊是屠刀一邊是高官厚祿,聰明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這也是良臣擇主而事,總不能白白丟掉性命,那非智者所為。
材料、口供、情報被敵人得到了,謝久文閉上眼睛,作為地下情報工作者,他當然明白這些證據有多重要,他的身份完全暴露了。
“哈哈哈,謝營長,為了讓老王同誌棄暗投明,我們可是下了血本啊,行營調查科的職位,五十根大黃魚,他才願意交出你的資料。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革命軍出身,還參加過北伐,作為功臣立功受獎,要把握最後的機會迷途知返,萬萬不可執迷不悟。”
徐恩增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將謝久文的身份揭破,很是得意,謝久文潛伏在國軍中這麼久,一定知道不少地下黨的機密以及成員。
可以通過這條線,在金陵城組織一場大規模的抓捕,將那些潛伏在國都的異己分子統統消滅,他越想越興奮,期待的看著謝久文。
謝久文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老王:“老王,當初是你和劉政委教會了我革命的道理,你說過隻要堅定信念,一定能看到勝利的那天。
但你現在做的一切,對得起倒在敵人屠刀下的烈士嗎,對得起劉政委一家嗎,頂著用同誌鮮血染紅的官帽,你就如此心安理得嗎?”
說完,再也不理被說的滿臉通紅的老王,看向看戲的徐恩增:“不用浪費時間了,動手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這是我最後的回答。”
徐恩增看看他,麵露遺憾:“謝營長,徐某原本不想動粗,可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為難,即使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謝太太考慮吧。”
謝久文沉默了一會,突然笑著對旁邊的顧蘭說道:“對不起。”
顧蘭明白謝久文的意思,可這就是他們的使命,能夠與自己的革命伴侶慨然赴死,這何嘗不是一種浪漫,同樣微笑著對他點點頭。
徐恩增懶得再裝,撕破了偽善的麵具,揮揮手:“來人啊,先用電椅幫兩位鬆鬆筋骨,記得一定要照顧好謝太太,不要舍不得冰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