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橋就是跨過它連接了廊後街與珠江路,難道天府是通過河流進出的堂子巷,左重明白了,怪不得路上的監視點沒有發現問題。
“春陽。”
左重用力拍了拍地圖:“明天開始對北麵這條小河進行監控,終日打雁,終被雁啄,天府這個王巴蛋跟咱們玩起捉迷藏了,。”
鄔春陽立刻會意,砸了一下手心:“光顧著擺在眼前的道路了,竟然忘記了水路,要是早點想到這一點,現在說不定已經抓到對方。”
這也不能怪他,金陵城內雖然水網密布,但是經過多年的建設和填埋,很多河流都成了斷頭河或者湖泊,失去了原先的運輸功能。
加之近些年人口急劇增多,造成生活和工業廢水大量排放,說是河流不如說是臭水溝,這種情況下,很少會有人注意到這條通道。
他垂頭喪氣的說道:“據說一處的囚犯被劫時,地下黨就是通過河流跳出的封鎖圈,我會一定會吸取教訓,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左重聽完擺了擺手:“這不全是你的責任,我也是剛意識到天府真的會殺個回馬槍,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以後布控時多注意些就好。”
他的心中其實也頗為懊惱,畢竟地下黨通過河流撤退,還是他出的主意,如今換到自己身上就忘記了,這還是思考問題不夠全麵。
他們先前光想到天府可能會偷偷觀察閔蘋,可沒想到對方敢於現身,不過再後悔也沒用了,隻能看看能不能找到對方遺留的線索。
而且還得儘快,因為天亮後附近的居民會去河邊倒馬桶,必然會破壞現場痕跡,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天府的影子,必須抓住機會。
“春陽,立刻找個空酒瓶,往裡麵裝點清水,順便再拿點醫用酒精過來,我去河邊看一看,你們注意周圍的動靜,對方可能還沒走。”
左重一邊解著外套的紐扣,一邊叮囑道:“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要動手,天府就是一隻驚弓之鳥,一旦發現我們,進入蟄伏就麻煩了。”
“好的科長。”鄔春陽點點頭。
監視點的物資很齊全,衝洗傷口的酒精不缺,就是酒瓶子不太好找,最後找了個醋瓶,將就著也能用,小特務很快將東西準備好。
左重拿起酒精喝了一小口,漱了漱嘴後吐了出來,又往衣領和袖口澆了一些,確認隔著很遠都能聞到味,這才拿著酒瓶走了出去。
這個點還在外麵遊蕩的,除了放工回來的工人,就隻有酒鬼和乞丐,離這不遠就有夜市,裝成晚歸回來的酒鬼與周邊環境更和諧。
這是偽裝偵察的重點。
左重走出監視點,先在附近的小巷子裡放了放水,接著左手拽著腰帶,右手抓著酒瓶,搖搖晃晃的順著廊後街,往小河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走的跌跌撞撞,一會扶著牆摸索前行,一會低頭發出嘔吐聲,並不時舉起酒瓶子往嘴裡送上幾口,口中還胡亂哼著小調。
遠處的鄔春陽沒有關注左重在乾什麼,而是全神貫注的查看著四周,在光照條件不理想的情況下監視,非常考驗監視人員的眼力。
一絲轉瞬即逝的反光,一塊若隱若現的黑影,稍不注意就會錯過,可在沒有夜視設備的時代,情報人員隻能靠這種方式進行監視。
在仔細探查了一遍周圍後,鄔春陽沒有發現天府的蹤跡,這有可能是對方隱藏的好,也有可能是對方已經離開,還需要繼續觀察。
他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河邊的建築物上,如果天府仍在堂子巷,看到科長去河邊,一定會有所動作,隻要對方一動,事情就簡單了。
左重行走的速度不快不慢,太慢顯得刻意,真正醉酒的人走的不慢,隻是反應上比較遲鈍,太快又顯得太假,這個分寸很難把握。
從監視點到河邊,正常人需要五六分鐘走完的路程,他走了七八分鐘,算是正常範圍,左重掃視了一下四周,河岸附近空無一人。
跟金陵城所有河流一樣,這條河承擔了淘米洗菜、傾倒垃圾、處理人類排泄物、洗衣服的功能。
為了實現這些功能,一條木質棧橋延伸到河中央,方便居民門取水,這同時是很好的登陸地點。
這是因為河道常年得不到疏浚和清理,岸邊堆積了厚厚一層淤泥,除非天府不介意渾身臭烘烘的見閔蘋,否則必須通過棧橋上岸。
那麼對方的交通工具會是什麼呢,遊泳?考慮到對方可能是醫生,這種教育背景,應該不會在一條充滿人類排泄物的河流中暢遊。
船?隻有這種可能。
左重坐在棧橋的木樁上,一口一口的往肚子裡灌著涼水,腦中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天府用的是船,那麼船是借來的,還是自己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