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組長天府出賣了他,中國情報機關循著線索找到了這裡,二是巧合,他隻是運氣不好。
中年人看著鐵輪上懶懶散散的警員們,覺得第二個可能性大一點,這幫警員也許是缺錢花了,想要利用巡邏檢查的名義敲點錢財。
還好他準備了全新證件,實在不行花錢消災,再說麵對機器動力的巡船,這艘人力小船想跑也不跑了,能做的隻有乖乖接受檢查。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身上的槍不好解釋,這把槍是黑槍,沒有在警署備案,一旦被警員發現,自己絕對會被帶回金陵接受詳細調查。
他眼珠一轉,借著衣擺的遮擋將手槍拔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接著腳下微微用力,小船突然一歪,中年人順勢彎腰扶住了船舷。
“咕咚。”
一聲微不可聞的響聲響起,中年人衣袖中的手槍滑進了水中,船尾的船夫似乎聽到了什麼,轉過頭看了看湖麵上的水泡若有所思。
中年人直接將武器給扔了,他現在沒有任何掩體,有武器也打不過巡船上的警員,上岸之後槍支的作用也算不太大,還不如扔了。
他剛剛做完這個動作,巡船就靠近了小船,駕駛艙外麵站了五六個警員,以及幾個中山裝,這些人手中都拿著槍,表情異常嚴肅。
“原來是老杜,怎麼的,你平時不都是在五洲活動嗎,怎麼帶著客人跑到北湖這邊了,是不是又坑人了,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巡船上一個警長認出了船夫,都是在水麵上討生活的人,這麼多年下來早就熟悉,也知道這個名叫老杜的船夫不老實,喜歡宰人。
老船夫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連忙擺擺手:“這都是誤會,是這位客人要去北岸的杜家溝,這不,我劃了半天才劃到這。”
“哦,原來是這樣。”
警長點點頭看了看中年人:“這位先生,勞煩出示下證件,你去杜家溝怎麼不坐汽車,就算坐船也不該找老杜,他這船可慢,嗬嗬。”
中年人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找老頭是因為對方說自己的船快,加上萬一遇到危險,老年人總比年輕人好控製,誰知道對方這麼黑。
他嘴角抽了抽,從懷中拿出證件解釋道:“我這人天生聞不得汽油味,黃包車又太顛簸,坐船好,正好能看看湖中景色,一舉兩得。”
“這倒是,玄武湖的景色確實讓人看不夠,你等一等。”警長接過證件後回了一句,隨即把證件交給了身邊的中山裝,態度很是恭敬。
這個動作讓中年人心中一跳,情況好像不對,金陵警署確實有便衣警員,可巡船是公開的警用船隻,上麵的警員沒必要穿著便衣。
並且這幾個中山裝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這會拿著證件的中山裝抬頭看了他一眼,銳利的眼神讓他一下子反應過來,對方是特工。
糟糕了,如果隻有警察,他有信心瞞過這幫飯桶,可麵對情報人員,這種可能性就很低了,更重要的是對方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就在中年人心中逐漸忐忑的時候,那個中山裝甩了甩手中的證件,問了一個問題:“你叫馮朝元,住址在朝天宮,去杜家溝乾什麼?”
這是標準的情報套話手段,看似是一個問題,其實是三個問題,隻不過另外兩個沒有使用提問句式,以減少詢問對象的抵觸情緒。
中年人對此心知肚明,不假思索的回道:“您說得對,馮某去杜家溝是要探望一位老同學,聽說他的病情嚴重,這才這麼著急趕去。”
他不擔心對方去核實,馮朝元這個身份是他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專門在撤退時使用,檔案中的記錄除了父母,其它都有跡可查。
朝天宮也確實有他租住的房子,他偶爾會在鄰居麵前出現一兩次,租房和對外使用的都是馮朝元這個名字,根本不怕謊言被戳穿。
看望老同學更不是隨便編造的借口,隻是所謂的老同學,是他精心挑選的擋箭牌,一個跟馮朝元檔案裡同一學校畢業的老病秧子。
平時走動走動,一起喝點茶聊聊天,不時扔下點禮物和心意,雙方關係處得相當好,鋪墊了這麼久,現在就到了用對方的時候了。
“請馮先生提供那位老同學的姓名和住址,我們需要核實,如果沒有問題,你隨時都可以離開,要是有問題。”中山裝冷笑了一聲。
“句句屬實,絕無隱瞞。”
中年人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心想組長應該沒有招供,中國人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組長真不愧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阿裡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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