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重要的是,作為領袖的引路人和伯樂,張人傑雖然已經退隱山林多年了,可依然兼建設委員會委員長的職務,輕易不能得罪。
他們抓了對方的秘書,某些人會不會認為這是委員長要再次清算義兄了,這個罪過彆說自己這個小處長,就算是陳局長也扛不起。
隨即,他麵色嚴肅的問道:“孟挺啊,你能確定這個據點裡麵是地下黨嗎,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範樹森我是知道的,不像是地下黨。
加之此人又是張人傑的人,要是搞錯就麻煩了,都是黨國的棟梁,咱們查案子要慎之又慎,千萬不能乾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孟挺心中歎了口氣,怪不得滬上的同僚聽說他要來一處當情報科長都是一臉的同情,這個工作真不是人乾的,這個上司太沒譜了。
情報分明是對方親口告訴自己的,還信誓旦旦的保證這是從絕對可靠的途徑搞來的,這才過了多久時間,竟然反問自己確不確定。
確定你奶奶個腿,MD,之前那兩個情報科長肯定是被這家夥坑死的,早知就不該答應來金陵,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上不上、下不下。
他想了很多,表麵上一臉嚴肅道:“處長,是不是真的查一查就知道,如果是假的,這對範主任也是好事,畢竟人言可畏,您說呢。”
不管怎麼著,得先把徐恩增穩住了,沒有對方支持,這個計劃完成不了,孟挺琢磨了一下,又靠近徐恩增幾步,小聲補充了幾句。
“您彆忘了,陳局長,孔部長和宋部長這三家跟張人傑不對付,咱們要是能抓了他的人,陳局長他們定然會很開心,這對您有利啊。”
哎?
徐恩增眼睛一亮,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國府定都金陵後,姓張的就一直鼓吹實業救國,這實業是民國能搞的嗎,缺什麼買就是了。
不然陳局長們靠什麼賺錢,這貨物一出一進之間,不知道養肥了多少人,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停下的,用範樹森警告一下對方也好。
他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那就繼續監視,有了切實證據就動手抓人,記住,一定要有證據,咱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知道了嗎。”
徐處長覺得還是要穩一手,實在是情報的來源並不是那麼的讓人放心,討好陳局長固然重要,可要把自己搭進去,那就沒必要了。
孟挺聞言張了張嘴,無奈的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心裡琢磨著儘快找到證據抓人,省得夜長夢多,不然這位爺說不定又會改變主意。
徐恩增看到他同意了,滿意地拍了拍對方肩膀,年輕人聽得進勸就好嘛,然後轉身拿出望遠鏡在漆黑的夜色下開始觀察可疑官邸。
這種光線條件下能不能看清東西不清楚,反正徐大處長不時停下,同時放大倍數看向某處,嘴裡還念念有詞囑咐著,顯得很專業。
“孟挺啊,這個路口多放些人手,要防止地下黨狗急跳牆衝到魯省路上威脅到無辜百姓,這些紅腦殼心狠手辣,萬萬不可大意鬆懈。”
“是的,處長。”
“還有,護城河附近就不要安排監視點了,那裡太過空曠容易被對方察覺,找個理由把附近的船隻拖走,在對岸秘密布置人手就好。”
“好的,科長。”
孟挺跟徐恩增兩人一問一答間就將計劃大體定下了,不得不說徐恩增的叮囑沒什麼毛病,拖走小船更是顯示了一個老特務的敏銳。
不過周圍的一處特務忍得很辛苦,紛紛低下頭免得笑出聲,連望遠鏡的筒蓋都沒摘下來,也不知道處長怎麼看到的路口跟護城河。
不過長官們演戲,他們隻能配合,不得不說新科長就是厲害,扯謊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竟然能忍住不笑,難怪人家能當科長呢。
孟挺不知道手下們的想法,他現在雙手正死死擰著大腿上的肌肉,一點都不敢放鬆,因為一旦鬆開,他這個情報科長就當到頭了。
徐恩增還不知道把戲已經被人看破,繼續指點江山,他覺得自己應該把孟挺鎮住了,等收對方為學生的時候,對方還不納頭便拜。
就在特工總部一幫人互飆演技的時候,隔壁中央醫院三樓的廁所裡,一道人影從窗口快速閃過,很快黑影下樓鑽進一輛了轎車裡。
“科長,沒事吧?”
“沒事,肚子不舒服,回吧。”
左重回了何逸君一句,發動汽車就開上了魯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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