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一旦委員長跟你稱兄道弟,恭喜你,這代表著你要麼入土、要麼入學,如戴師長安瀾兄、光亭吾弟,沒有一次例外。
這是對方的一貫手段,凡是哪個地方的軍情緊急,他就越幾級直接指揮到師,對師長和學生稱兄道弟,哪有一點隔命領袖的尊嚴。
左重搖了搖頭,這事扯遠了,徐恩增不抓範樹森隻是怕節外生枝而已,要是逼急了這老小子,陳局長必然會出麵向頂頭大佬請示。
既然一處不準備抓人,他自然不會讓手下多事,以情報科的行動水平,從張府無聲無息帶出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那樣就麻煩了。
“科長,是不是有情況。”
宋明浩看到科長突然搖頭,生怕哪兒再出現什麼問題,連忙湊過來小聲詢問道,心中暗罵苟日的一處早不動晚不動,非得現在動。
“沒事,來,繼續監視。”
左重說完將潛望鏡還給了小特務,低姿態離開窗口,又將醫用屏風拉回原位,跟宋吳二人低聲聊了聊,內容是提高警惕準備搶人。
“之前我打電話時,你們都聽到了吧,此事已然傳到外麵,徐恩增隨時會動手,可能是今晚,也有可能在任何時候,主動權在對方。
可無論一處什麼時候行動,隻要他們抓到了人,一分鐘之內我要得到準確情報,三分鐘之內要控製住現場,五分鐘之內進行撤離。”
他語氣異常嚴肅:“誰要是在這上麵掉了鏈子,一律軍法處置,包括你們兩個也一樣,我這人對事不對人,到時候彆怪我不講情麵。”
“是。”
宋明浩和吳景忠表情緊張的敬了個禮,至於是不是真這麼害怕不重要,態度上得到位,再說他們都是新官上任,開門炮必須打響。
左重又看向歸有光,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你的行動小隊找個地方候命,要是一處的人膽敢勾結地下黨,格殺勿論,動作麻利點。
不要留下屍體,沒有人證,隻要地下黨在手裡,這場官司就是打到委員長那,那也是咱們有理,這次行動不用顧忌太多,懂了嗎。”
歸有光兩眼發亮,點點頭:“知道了,動手就不留手,屍體找地方焚毀,使用過的武器全部拆散丟棄,人員暫時放假,讓他們回家。”
聽到命令,他將左重不方便說的話說了出來,這幅熟練的樣子把吳景忠嚇了一跳,怎麼感覺這位歸隊長不像特務,倒像個土匪呢。
“em~”
左重輕輕哼了一聲算是正麵回應,總不能讓堂堂的情報科長跟手下討論如何殺人滅口吧,他左某人一向光明正大,不行鬼祟之事。
如果這事發了,那就是大光頭錯誤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造成了一處二處的誤傷,怎麼也怪不到他的頭上,大不了到時自罰三杯嘛。
歸有光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閉上嘴巴,這種黑活不能說出來,要是讓人聽到就麻煩了,不光科長倒黴,處座都要跟著被上峰責難。
他左右看了看,盯著吳景忠咧嘴笑了笑,滿臉的橫肉和白森森的牙齒讓吳景忠心中一禿嚕,連忙正色點點頭,表示自己絕對可靠。
左重懶得管這兩人,看了看手表發覺已經是上午八點多,滬上到金陵的火車快完到站,那位遠道而來的偵探福摩沙也該下火車了。
也不知道古琦安排的保護人手能不能找到此人,古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希望對方能夠習慣來自特務處無微不至的關心吧。
要不去看看情況?
想到這裡,他心中猛然一動,隨即說道:“行了,你們工作吧,有光你自己想辦法回處裡,我要出去一趟,有什麼情況跟老古聯係。”
說完不待手下們說什麼,左重豎起風衣衣領快步走出房間,下樓後開些車直奔城北而去,速度夠快的話,他正好能碰到神探先生。
去見見對方的原因很簡單,情報科隻有此人的簡單資料,其它如長相、身高、性格等詳細情況一無所知,這可不是他的辦案風格。
即使福摩沙跟官邸案沒有任何關係,該搜集的情報還得搜集,世上的事說不清楚,萬一英國人查到了什麼,殺人滅口也需要這些。
有備無患,準錯不了。
左重將油門踩到底,超過馬路上的一輛輛汽車,在黑皮們的警笛聲中揚長而去,不到二十分鐘,金陵火車站的門樓便遙遙在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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