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琦說著收到無聲警報後跑到門口支援的遭遇,左重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
他忍住笑意問道:“然後呢,我祖父是不是生氣了,要是早點通知我,哪會有這種事發生,你將他們安排到哪了,一定要注意保密。
咱們特務處是敏感單位,工作內容很特殊,小心那些司機和仆人看到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老古啊,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哪。”
“放心吧副處長,老爺子沒有生氣,還讓我好好獎勵門口的警衛人員,說特務處頗有細柳營之風,若國軍都是如此,又何懼倭寇。”
古琦笑嗬嗬的解釋著,接著說出了對左家人的安排:“老爺子他們暫時在食堂休息,司機和仆人在車上等待,我已經派了監視人員。”
作為情報科長,保證情報不泄露是他的職責,副處長的家人也不能隨意出沒涉密樓層,日諜無孔不入,凡事多長個心眼沒有壞處。
左重聽完滿意的點點頭,日本人的威脅迫在眉睫,沒有良好的軍紀談什麼打贏,彆的地方自己管不著,可是特務處必須保持警惕
汽車在金陵馬路上飛馳,很快就拐進了洪公祠,古琦將車直接開到了食堂,正看見左重的弟弟左鈞、妹妹左朵跟何逸君站在門口。
在寧波的時候,二人跟著對方學習搏擊技術,這次再見麵自然十分開心,三人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麼,直到聽到車聲一起轉過了頭。
“左鈞左朵。”
車一停穩左重就笑容滿麵的打開車門揮了揮手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弟弟和妹妹看上去穩重了許多,不像以往那般不知輕重。
這就好啊人家都說富不過三代,若是後輩子孫無能祖先傳下再多的家業也沒有用難免家族敗落隻有自身的本事才是真的。
“大哥。”
“大哥。”
那邊兩人聽到召喚立馬飛奔了過來,左朵更是開心的拉著他的胳膊悄悄說道:“大哥祖父剛剛發了好大的脾氣,不過一會就好了。”
左重摸摸這丫頭的腦袋:“那是祖父大人有大量,不遷怒無辜的人對了你們的學業如何這次來金陵是否得到了老師的允許。”
“來時母親幫我們跟學校請了假期,課本就在車上你就放心吧大哥,以後我要做民國第一女科學家。”左朵昂著脖子,俏生生說道。
左重不禁揪了揪她胖嘟嘟的小臉蛋歎了一口氣,未來戰火連天民國哪裡還放得下一張安靜的書桌,不過為何隻有左朵在回答。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仿佛若無其事的弟弟麵色一沉:“左鈞,怎麼不說話我離家時說了什麼,你是不是仗著家裡的勢力乾了錯事。”
“沒沒有。”
左鈞拚命搖著腦袋:“學堂那裡一切順利,就是臨近畢業了,有些猶豫未來該走哪條路,許多同學都準備報考中央大學和陸軍大學。
如今國家遭受列強欺淩,按道理男兒應該投筆從戎,為民族爭一份生機可我與於軍事實在是提不起興趣,故而不知道如何回答。”
原來是誌願的問題。
左重沉吟了一下,民國的大學與後世不同,走的是自主招生的道路學生先向學校投遞誌願,由學校在固定時間實施麵試和筆試。
因為製度的不完善以及錄取標準的靈活性,方便有錢有勢的人鑽空子,不少民國大學生都是靠家中的人脈,順利走進高等學府的。
而作為特務處實權副處長的親弟弟,可以說,左鈞想去哪裡上大學,就可以去哪上大學,中央大學校長羅誌希可欠著他一份人情。
要不是情報科的口風緊,某位小黃人的事跡早就傳遍金陵了,何況老校長朱家驊在民國教育係統內部能量大的很,誰敢不賣麵子。
隻是讓左鈞留在民國求學並不合適,第一是教學的質量,第二是時局的變化,生命是脆弱的,一枚幾分錢的子彈就能毀掉這一切。
再說祖父和父親來金陵,很可能是準備戳破北侖碼頭的騙局,到時候對方在國內會非常危險,千萬不要高估那些商人的道德底線。
左重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左鈞肩膀:“沒關係,我會跟家裡商量商量,在金陵這個地方,大哥我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你不必擔心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