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節徐恩增勸降(1 / 2)

蟬動 江蘇棹子 5680 字 8個月前

老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年輕人哭嚎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出去了不到二十分鐘,以往沒出過意外,誰曉得這次會這樣。”

“什麼,以往?”

年輕人再也忍不住,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拔出手槍厲聲道:“警報員的重要性,你應該很清楚,多少同誌的生命全都寄托在這麵。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原因,給組織造成了多大損失,我真想一槍斃了你這個混蛋,老實交代,你以前傳遞預警,到底有沒有漏報。”

“饒命,饒命,隻有幾次,有一次我貪杯喝多了沒有傳遞,後來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我就覺得這事或許沒那麼重要,你饒了我吧。”

老龔嚇得渾身哆嗦,抱著腦袋趴在地瑟瑟發抖,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低垂的眼睛裡卻閃過一道凶光,右手慢慢伸向胸口口袋。

他很清楚,因為關東軍對於電台的管製和邊境的封鎖 東北很難與關內組織取得聯係,所以自己曾經出賣戰友的事材沒有傳出去。

可要是這件事發了 級一定會想辦法調查他過去的經曆 想想那些叛徒的下場 老龔決定不能坐以待斃,拚死一搏或許有活路。

“你!王巴蛋!”

那邊年輕人幾次想要開槍 但是嚴格的紀律讓他放下了手中的槍,最終怒氣衝衝說道:“我沒有權利處置你,你等待組織的處理吧。。

接下來你就在這個房間待著 我希望你在這段時間好好想想,你這麼這麼做對得起級的信任嗎,對得起將安全交給你的同誌嗎。”

“啪!啪!啪!”

“是我對不對,對不對,我就是一個畜生。”老龔一下下抽著自己的臉 沒打幾下腮幫子就腫了起來 嘴角和鼻孔也流出了絲絲鮮血。

若是挨幾個耳光就能逃過一劫 哪怕是暫時的 也比在槍口下拚命強 那隻是最後的選擇,俗話說子彈無眼,結果怎麼樣很難說。

年輕人深深看了此人一眼 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會在作戰中英勇受傷嗎,他有點不相信,或許對方的過去沒有其說的那麼光榮。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搞清了預警渠道失效的原委,剩下的就是想辦法了解被捕人員的情況 由此決定是否進行武裝營救。

這是個很殘的現實 如果那兩位同誌堅持住了,自然要救,如果沒堅持住,向敵人泄露黨和組織的秘密 那他們就不再是同誌。

至於要不要限製老龔的行動 年輕人認為沒有必要,此人一直在東北活動,到了滬後又很少外出,就算想乾什麼也摸不著門路。

再說他一個人沒辦法控製對方 捆綁和打暈都不合適,沒有得到級的授權 任何人都不能對自己同誌動手,這是鐵一樣的紀律。

於是再次警告了老龔幾遍,年輕人就匆匆離開了警報點,前往滬中央局的緊急聯絡點,那裡有人有權對今天發生的事做出決斷。

可惜,他不知道一點,有些人已經習慣了背叛,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種人除了自己什麼也不在乎,必然會提前找好退路。

老龔看著黑夜中走遠的背影,臉色陰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地下黨不給活路,那為什麼不殺出條活路,說不定比現在更好。

路燈照在窗前,倒映在牆的黑影忽然消失不見,鬼永遠是鬼,隻能活在陰暗中,見不得一點光明,仿佛生怕真實麵目被人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滬這個夜晚很不平靜,許許多多的人徹夜難眠,地下黨方麵在檢視自身,左重在靜待事情的發展,特工總部下則在忙著策反。

徐恩增坐在一處滬站的審訊室,雙手握著茶杯,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看著審訊椅昂首挺胸的中年男子,口中緩緩地說道。

“吳先生 對吧,你的身份對我們來說不是秘密,魯省人 三十六歲,前朝光旭二十四年生人,民國二十年的時候前往紅俄留學。

民國二十三年,也就是今年回到了民國,途徑了港城、羊城、福城、杭城、滬,在市區第一中學教授外文,學生們都很喜歡你。

你生日的時候,這些孩子還湊錢給你買了一塊蛋糕,永記,這可是滬最高級的西點房,價格可是不便宜喲,怎麼樣,味道如何?”

他將對方的背景、經曆和生活細節娓娓道來,如同親眼所見,語氣就像老朋友之間的聊天,隻是身邊的刑具戳破了這虛假的偽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姓吳,我姓黃,也沒有去過紅俄,去的是法國和英國,長官,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知姓吳,還是姓黃的中年男人張嘴說道,眼睛忍不住瞄向各種刑具,咽喉不停聳動,長袍下的腿微微顫動,嘴唇更是白得嚇人。

“這樣沒意思,吳先生。”

徐恩增眯了眯眼睛,信心十足的說道:“我們敢將你抓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地下黨滬中央局的宣傳部長嘛,這個官職可不小啊。”穀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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