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增咳嗽了一聲,臉色黑的像鍋底:“地下黨的動作很迅速,這說明我們內部還有問題,否則對方不可能這麼快得到相關的情報。
你也帶人下去支援,務必將殺害龔自在的凶手抓到,我倒要看看誰敢私通地下黨,巡捕房的人應該就到了,不要給特工總部丟臉。”
不好這老小子想甩鍋。
石振美心頭一驚,馬上不卑不亢道:“處長目前情況不明就怕對方是想調虎離山您的安全最為重要,九甲圩的事不可再重演。
況且駱隊長是滬上站第一行動高手,有他在,地下黨翻不了天,您要是實在不放心,那卑職陪你一起去看看,咱們人多不怕陷阱。”
此言一出,屋裡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徐恩增的表情跟跑馬燈一樣,一會紅,一會青,再也不提讓石振美出去的事。
此時外麵的乒乒乓乓的槍聲響個不停,不相乾的行人早就躲到了犄角旮旯裡,漆黑中偶然閃過一團槍火,不知道是哪方麵在開槍。
“酋長,該撤退了。”
先前在旅館大廳的年輕人對著口子胡喊道,說完給了街對麵垃圾箱後的特務一槍,子彈穿過兩層薄薄的鐵皮,擊中了對方的胸膛。
“你們撤退,我掩護。”
口子胡也就是酋長一邊打出幾發子彈,把牆角後的敵人打退,一邊摁動釋放鈕,彈夾滑落之後將彈倉準確地插向腰間的備用彈夾。
隻見他雙臂交叉將套筒往胳膊上一抹,在特意縫上去增加摩擦力的粗布的幫助下,手槍哢噠一聲就上了膛,特務們看得目瞪口呆。
這手絕活整個滬上灘隻有一人會使,那就是地下黨特科紅隊的隊長,怪不得對方槍法如此之準,滅掉路燈的時候連瞄準都不需要。
在場的人想到此人的傳說,紛紛咽了咽口水,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這就是個活閻王,死在其手裡的黨國人員沒一百,也有八十。
有一次對方佯裝在路邊喝水,眨眼工夫就將三名在街上遊蕩的地下黨叛徒擊斃,當時路過的巡捕眼睜睜看著,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太特娘的嚇人了。
於是除了幾個不知深淺的新人,大部分的特務選擇蹲在原地,他們參加特工總部是為了威風,是為了撈鈔票,可不是來拚命的。
“呯呯”
酋長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兩隻手呈九十度舉槍往後退去,看到敢於露頭的愣頭青就開槍,一個人壓製住了幾十個嚇破膽的敵人。
地下黨方麵的人趁機四散而去,隻要跑進了縱橫交錯的裡弄,誰都彆想再找到人,這把駱馬急得暴跳如雷,用槍指著手下大聲道。
“快,上去,對方再厲害也是一個人,抓到紅隊隊長者賞一千大洋,要是讓對方這麼走了,咱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被上峰責罰。”
特務們的頭更低了,,一千大洋就想買命,未免便宜了一點,至於責罰就責罰吧,委員長總不能把他們都斃了,法不責眾嘛。
“廢物!”
駱馬嘴上恨恨罵了一句,腳下一樣沒有動彈,雙方鬥了幾年,他很了解那位的能力,單論槍法,十個自己摞在一塊都比不上對方。
這時燒了半天的汽車又爆出一聲火光,嚇得他一個飛撲滾到了掩體後,落地後連忙摸著身上,確認沒有中槍後明智的閉緊了嘴巴。
“嗚嗚嗚”
遠方巡捕房的警車聲在夜空中飄蕩,但奇怪的是響了半天不見有車靠近,看來誰也不是傻子,都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
畢竟敢在租界裡交火的勢力不多,不是刀口舔血的江湖強人,就是那些不要命的地下黨,隻有瘋子才想跟對方打交道,小命重要。
酋長知道事情的發展跟自己預測的一樣,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沒用多久就退到了一個小巷附近,轉身離開前他拋了一顆煙霧彈。
白色煙霧瞬間籠罩了巷口,擋住了巷子裡的場景,這讓特工總部的人畏首畏尾無法決斷,更不敢追,天曉得那個殺神會不會埋伏。
“漂亮,乾得真漂亮。”
交火現場附近一座小樓樓頂,某個光頭看著酋長的背影眼睛放光,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仿佛恨不得跳下去跟對方大戰三百回合。
“副處長,被您猜中了,一處這幫王巴蛋果然說一套做一套,明明答應您一起行動,結果看到好處就撲了上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望著動都不敢動的滬上站特務,鄔春陽麵帶不屑,他身邊站著歸有光和沈東新幾人,免費看了一場好戲,也不枉他們等了一晚上。
“嗬嗬,收隊。”
左重抱著胳膊說了一句,臉上閃過一絲微笑,現在沒必要刺激徐恩增,最遲明早對方就會主動上門尋求幫助,上趕著可不是買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