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
這些天一直陰沉沉的滬上陽光明媚,小特務們笑眯眯的收拾著行李,這次出來一槍沒放就完成了既定旳任務,不得不說非常順利。
唯一的遺憾是沒機會好好逛逛十裡洋場,特務處紀律嚴格,未得允許不得擅自離開駐地,他們隻能遠遠的看看這座遠東最大都市。
手下開心,左重卻看著哭天喊地的徐恩增皺起了眉頭,對方一大早就跑了過來,舉著一份報紙暴跳如雷的罵起了公共租界巡捕房。
“左特派員,這是誹謗,英國人在誹謗我啊,什麼叫特工總部殺手無法無天,慘無人道的殺害了兩名巡捕,並拋屍在陰暗的街巷裡。
昨晚分開後,我的人全都回了滬上站,這一點所有人都能互相作證,又怎麼會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殺紅頭阿三,簡直是莫名其妙。”
徐恩增用力戳著報紙上的標題,激動的喊道:“況且我與印度人無冤無仇,殺人的目的呢,搶那三把破左輪和區區幾英鎊的鈔票嗎。
公共租界為了達到某些目的,將一件治安案件扣在國府公務人員頭上,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政治陰謀,是對黨國和我個人的迫害。”
這口水飛的。
左重滿臉嫌棄的退後兩步,不慌不忙的拿過報紙看了起來,上麵說有三個印度巡捕兩死一傷,身上的武器和錢包丟失,死狀淒慘。
根據巡捕房對外發布消息,凶手是特工總部的特務,具體的特征是身穿黑衣,搏擊技術犀利,有能力一個人瞬間製服多名受害者。
謠言,
絕對是謠言。
一處怎麼可能有這種水平的行動人員,左重立馬相信了老徐的說法,租界巡捕跟後世影視劇的廢物不一樣,成員都經過嚴格訓練。
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和白相人1打交道,尤其是來自黑幫的混混,如果沒兩下子硬功夫,彆說維持治安,連自己安全都沒法保證。
根據公共租界的法律,持有槍支的犯罪分子一旦被抓量刑極重,通常是死刑,這些人遇到巡捕時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反正都是死,
而沒有槍支的歹徒則會主動襲擊竊奪武器,並且絕不留活口,比起上一種更加窮凶極惡,這種惡性案件每年甚至每個月都會發生。
就在這樣的嚴酷環境下,某些巡捕總結、鍛煉出了一套完整的格鬥係統,還發明了一件非常危險的武器,費爾班·賽克斯格鬥匕首。
華東區的情報顯示,這是一種單純以殺戮為生的裝備,配合手槍使用,就形成了一套近身格鬥式射擊技術,也稱作滬上射擊流派。
(圖片在彩蛋)
當時左重讓餘醒樂找了幾張相關的照片,經過仔細觀察,從中能看出.r射擊術的影子,再誇張點說,有點像傳說中的槍鬥術。
所以巡捕在日常工作當中,可能會因為思想或者其它原因敷衍了事,可麵對生命威脅,是有一定戰鬥力的,怎麼會站在那讓人殺。
特工總部特務以一敵三。
開什麼國際玩笑。
左重沉吟片刻,覺得不能任由英國人潑臟水,此事太大了,弄不好自己都要跟著受牽連,不過動手的是什麼人,會不會是地下黨。
他走到桌邊拿出一張滬上地圖,測量了一下伊麗莎白醫院和案發地的距離,又算了算刺客開槍時間跟大概案發時間中間差了多久。
答案很快出來,從時間和空間上來看,殺掉紅頭阿三的凶手,很可能是刺客之一,對方行刺失敗後以正常步行速度前往了法租界。
這就對上了。
左重眼睛一亮,公共租界刺殺了自己和徐恩增後,地下黨在什麼地方最安全,當然是法租界,案發現場跟法租界隻隔了一條小街。
隻是對方都安全了,為什麼還要冒險殺掉三個巡捕,是被攔住了嗎,那也沒必要搞出這麼大的事情,警方的盤問很容易蒙混過去。
或許是碰到什麼麻煩了,他想想印度人的德行,猜測阿三說不定想要敲詐刺客,或者是準備乾什麼壞事被刺客看到,結果就死了。
這很正常,巡捕再厲害也是警察,像紅隊成員那樣的特工想殺人,特彆是偷襲下,對方基本就可以躺下等死了,不會有任何勝算。
想到印度巡捕在滬上乾的那些事,左重心中冷笑一聲,然後皺起眉頭合上地圖,裝作一無所獲的樣子,轉頭看向氣哼哼的徐恩增。
“徐處長,左某曉得你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斷不會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我會向局部本說明我的態度和看法,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聽到這番話,徐恩增眼睛一酸差點哭了,恨不得當場給左重磕一個,對方以特派員的身份向上麵說一句,比自己說一百句還管用。
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更咽著說道:“感謝特派員的信任,這不光關係到我的清白,還關係到國家榮辱,英國人必須給咱們一個交待。”
“恩,這點我明白。”
左重握住對方的手搖了搖,正色道:“自家弟兄被人如此陷害,我是不會坐視不管地,老徐,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說,我全力支持。
人員、武器、情報,凡是特務處有的,我都可以給你,要狠狠給英國佬一個耳光,滬上終究是中國人的滬上,不是這些殖民者的。”